江寄厘“死”后这几年里,江母从最开始悲痛难忍,到尝试着逐渐走出来,她直都是个很独立很聪明女性,江寄厘从小跟她学琴,跟着她参加各种演出,去国外参加各种比赛,他从来都很崇拜她,可直到这时他才突然发现,其实母亲也只是个普通母亲。
她在这时才显出平日里少见脆弱,靠着江寄厘肩膀,泣不成声:“厘厘,你受苦。”
江寄厘眼眶直红到眼尾后方,却依然笑得眼睛弯弯:“没有,这些年过得很好,特别好,您别心疼。”
可江母又哪能轻易相信,江父抱起戎晚晚,带着江崇进书房里玩,给江母和江寄厘留下足够空间。
江父江母新搬来这栋小洋楼很漂亮,比以前房子宽敞倍多,不过格局却别无二致,甚至连江寄厘曾经住过房间朝向都差不多。
刚才情绪有些崩溃女人已经缓和些,只是双眼红肿,她怀里抱着戎晚晚,把江崇拉到身边来,摸着小孩脸。
“都这大。”
江寄厘鼻子发酸,心口疼得厉害,但并不想在江母面前哭,不想让江母为他更难过,他强撑着笑容,轻轻抱住江母肩膀,柔声道:“是,都长大啦,晚晚再过三个月就整岁。”
戎晚晚抱着江母脖子,咧着小嘴笑得很开心。
江母仔仔细细端详着小孩脸,看许久后,在戎晚晚小脸上亲亲。
年精神打击让他头发已经苍白半,虽然站在楼梯上方,但在身材高大男人面前,仍显得有些佝偻。
“没关系,江教授,回去陪陪厘厘吧,他很想你们。”
戎缜态度是前所未有客气,反倒让江父心底咯噔,戎缜这个人曾经几乎成他们所有人噩梦,如今却站在这里任凭冷落。
他当然也恨这个人,但更多还是无奈。
江父江母住这片居民区很安静,宽敞干净街道很久不见有行人来往,只有贴起对联能透出几分人气,男人就那立在寒风里。
江母拉着他在家里逛圈,才勉强露出笑脸,她又带江寄厘回他房间,里面布置竟也和多年前完全样。
江寄厘捧着本厚厚相册,和江母页页翻着。
房间采光极好,温暖阳光斜照进来,亮人心底都是暖洋洋,江寄厘偶然抬眼,从
“真像你小时候。”
她拉过江崇,看着他和那个人六分相似面容,不知道想到什,莫名眼眶热,又掉下眼泪来,摸着他头发道:“早早,也让奶奶看看。”
江崇眉眼之间不是之前见戎老太太那种冷漠,他叫道:“奶奶。”
江母情绪又有些难以控制,江父进来就看到这幕,走过去拍拍妻子。
“大过年,别吓着孩子们,厘厘回家是好事,你这样厘厘该多担心。”
活大半辈子江父并不能理解他,从始至终都不能,何必呢。
他叹口气:“厘厘心软……”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他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道:“太太她有时候说话做事太冲动,戎先生,您高抬贵手,看在厘厘份上就不要计较。”
“她疼厘厘,不会让厘厘太为难,麻烦您再在这里等等,再等等。”
这话说完,江父背影似乎更佝偻,他转身推开门走进去。
客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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