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炽又重复那个字眼:“滚吧。”
裴宴时手肘撑地,慢慢站起来,他那双凤眼被雨水淋得几乎要睁不开,但他还是竭力掀开眼皮,眼眶血红地盯
秦勤还教过他不少格斗擒拿技巧。
裴宴时连着在他身上来两下,秦炽没那大肚量。
他起身,拳头朝着裴宴时就挥过去。
两个少年很快便扭打在起。
雨依旧很大,豆大雨点就像他们挥向彼此拳头,又密又快。
但这种收敛在之后慢慢变好日子里又渐渐付之东流。
他变得越来越只能接受好东西,不太能允许别人作践他、踩低他,否则他必然要睚眦必报、还之彼身。
对亲近人容忍度会高些,但忍耐阈值并不是没有上限。
所以,面对秦炽厌憎、叱骂,以及和之前前后不态度,他终究是被惹恼。
这场瓢泼大雨下决裂在弩张气氛下,很快就陷入破不开死局。
“多少年剩菜拿出来回锅你也不怕给自己吃坏?别拿你爸死来说事,裴宴时要是能被这事儿困住,三年前也不会赖回来找你。”
“谁给机会让缠着你,是你自己吧?”裴宴时讽刺地说,“你也算是用几年,就因为喜欢上你,就因为你恶心同性恋,现在你回过神来,你觉得无法接受,所以打算脚把踹开是不是?!”
他说着,还是不愿相信,再次上前,又次揪住秦炽衣领,恶狠狠地,做最后确认。
“是这样吗?”
秦炽冷眼看他,咬着字,慢吞吞地:“说是,”
吧裴宴时,这几年是谁缠着谁,用提醒你吗?”
“……”
他故意剜裴宴时心,将这几年他们有意避而不谈旧事从记忆深处挖出来。
“五年前,你就该滚出世界吧?”
“爸是因为什死,要替你回忆下?你是怎有这个脸再倒贴回来!”
他们浑身湿透,胶着缠斗。
雨水、血水,混在起,冲刷进未央巷窄仄沟渠里。
最终是秦炽占上风,裴宴时闭着眼,等着拳风再次扫向自己。
但秦炽停下来。
他们都累,没力气,瘫倒在地。
在秦炽再次让他滚后,裴宴时彻底无法再忍。
他撒开秦炽领子,抬脚便踹在秦炽腹部。
秦炽被踹倒,身后废铜烂铁散架,哗啦声响被偌大雨声盖过。
秦炽从不是由着别人欺压自己人,他不弱,相反,要论动手,三个裴宴时加在起都打不过他。
他父亲秦勤是名消防员,小时候放学他没少往消防营区跑。秦勤带着自己队员训练时候,秦炽就小萝卜丁似依葫芦画瓢在边上效仿他们动作、姿势。
扎刀子似,吐出最后几个字。
“所以你,能滚吗?”
*
裴宴时自幼就是个有些骄纵、自人。
父母出事后,段颠沛而狼狈时光让他稍稍收敛些。
“砰”声!
裴宴时怒气瞬爆发,拳砸在秦炽下颌上。
这拳力道十足,秦炽往后踉跄好几步,后背撞上巷子里堆放废弃钢材。
金属尖角扎进皮肉,他疼得闷哼声,看向裴宴时眸光依然锐利。
裴宴时这下是真被激怒,他不再克制,语气带刺地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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