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机会,错过就不是他。
两手搭上秦炽肩,接着脖子搂,裴宴时整个伏在秦炽背上。
尽管他瘦,可到底是个米八几大男人,再轻也轻不到哪儿去,这山又不好爬,秦炽肯定是吃力。
裴宴时客观地体谅下:“背着难走?”
秦炽回:“能走。”
他话音落,阵风刮过,树叶簌响,枝丫乱颤。
脚底板下石块扑棱地滚几颗。
秦炽抬脚蹬下裴宴时背靠着那块有他们背包那大畸形岩体:“都是小滚石,那这是什?”
“……”
微顿过后,裴宴时扶着膝盖,仰头看着秦炽:“那你背。”
秦炽说:“这带滚石多,不安全,们绕过这片,之后你再歇。”
裴宴时也不是大意人,秦炽这说,他就拨开脚边纠葛缠绕野草看眼,底下确实不少破碎小石块,层层叠叠,只是被疯长野草和零落枝叶给挡住。
他问秦炽:“这儿看着都是植被,这下面石头哪儿来?”
秦炽往更高处望眼,说:“估计上面有凸出崖体。这种野山,不确定因素很多,现在还刮着风,别松懈,你赶紧起。”
裴宴时脸苦色,他扶住原先那节粗树杈,打算起身,结果两条腿就跟罢工样,不听使唤,时根本支撑不他站立。
到验证。
这时候裴宴时双腿已经完全无力,再多走步,他两腿软能直接跪地上。
裴宴时抓住节粗壮树杈,就地倚着块畸形岩体瘫坐下来,也顾不上地碎石枯枝扎屁股。
“秦炽,”他喘着气,喊前边人,“歇会儿。”
秦炽转过头,说他:“你刚不是歇?”
“能走就行。”
客观体谅归客观体谅,主观上,只要秦炽不主动把自己放下,他裴宴时是绝对不会率先叫停。
因为在滚石区内,秦炽没有纵向往上,而是横切着往上走。
事实证明,他俩远离这片区域是对。
风
又是阵风吹过。
这时候日头已经褪,头顶是微青色天空。
秦炽在他面前静站两秒,然后把背包背到身前,人背过去,蹲下身:“上来。”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这道身影,裴宴时愣下。
随即他就理所当然地接受。
“再给两分钟,缓个劲儿。”裴宴时说。
秦炽蹲下身,捡几个石块在手里打量。
这些石块棱角很锐利,表面也很新鲜,说明这下面滚石刚沉积不久,此处随时有滚石坠落风险。
秦炽起身,往下,直接朝裴宴时走过来:“别缓,起来。”
“那分钟。”裴宴时想给自己这双灌铅样腿再争取点时间,“这分钟还真能有滚石掉下来不成?再说,这些都是小滚石,砸不死人。但现在让多走步,就会累死。”
裴宴时扶着膝盖持续喘气:“那已经是十分钟以前。再歇会儿吧,真走不动。”
秦炽抬起手腕看眼表。
从进山门到现在,已经个半小时,换作以往,这样山程,他差不多都要登顶,眼下捎个尾巴,效率肉眼可见地见鬼。
秦炽四下看圈,又用脚尖碾碾路面,没纵容裴宴时这轮歇脚:“起来。”
裴宴时揉着发酸小腿:“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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