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倒是无所谓,但继续这样下去就要留级。你应该知道吧?”
旦留级就很可能会被退学,退学后要做什呢?类似话题已经和家人说倦,又听班主任念叨番,接着他问:“学习很痛苦吗?”“算是吧,又学不会。”
“你觉得,为什学不会?”
仿佛喉咙被掐住般。为什学不会?还想问呢。眼泪涌上来。在眼泪溢出来之前想到脸上青春痘,哭哭啼啼该多丑陋啊,于是忍住。如果是姐姐,哭得塌糊涂也不会难为情,但在看来那是种撒娇,很卑鄙。那是种败给肉体感觉。缓缓地放松眼角和咬紧牙齿,将意识逐渐抽离。风声很响。学生咨询室里氧气很稀薄,让人压抑。班主任并没有不由分说地训斥,反而试着说服:“不过,还是毕业比较好啊,正是要紧关头,尽全力比较好。就当是为今后考虑。”明白他说得有道理,可是脑袋里满满都是“
待在保健室时,时间仿佛不会流动。下课铃响,随即走廊上传来喧哗声,窗外树叶婆娑作响,躺在冰冷苍白小床上,这切都变得很遥远。目光从灰白斑驳天花板移开,对焦在反射着强烈光线银色窗帘轨道上,再次感到眼前片模糊。这个夏天,bao瘦让大脑时刻蒙着层薄雾,整个人处于颠三倒四状态,忽然被拽进新学期,很快就撑不住。视野右侧隐约出现星星点点红色血丝,青春痘绽开。妈妈说过青春痘很脏。网上写着护肤需要温柔地洗脸和保湿,显然没有那悠闲,洗起脸来毫无节制。为遮脸,留长刘海。仿佛持续着长时间泡澡后起身眩晕感,习题没完成,古文课讲义忘在家里,必须整晚听偶像清唱摇篮曲才能睡着,耳朵很痛。几乎是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听课,但第四节课是五人小组协作翻译英文,不得不站起来。乌云挂在天际,教室里稍显昏暗,大家气氛也不高涨。低头抬起课桌两端,试着搬动它。大家自然而然地聚集成群,相互调整人数,最后只剩伸长双臂抱着课桌呆立在原地。皮肤开始发烫,环顾四周时发现大家视线都落在身上。忽然就不会动。秒针走动声音萦绕在胸口,戛然而止。
身体自动回忆起几小时前那种感觉,不禁蜷缩起来。本想让切消融在睡梦里,老师忽然微微撩开隔帘对说:“小明里,可以起来下吗?有岛老师有话想跟你说。”爬起身来。侧躺缘故,稍稍移位内脏有种颤颤巍巍感觉。班主任是位男老师,他走进来。进入保健室后,无论是哪个老师,他氛围都会与在教室以及办公室时有所不同。
“没事吧?”
班主任语气既像挖苦又像无可奈何。班主任快四十岁,说话时嘴唇几乎不动。在教室时很容易听不清,而在这种环境下,音量就刚刚好。为保护学生隐私,保健室里设置专门咨询室,被带向那里。班主任刚落座就对说:“最近,好几位老师反映你旷课情况。”
“对不起。”
“觉得累?”
“嗯。”
“为什会累呢?”
“唔,说不上来。”
班主任夸张地挑起眉,显然,让他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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