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勤山跪在祷告位前,正对着《审判》壁画,行容枯槁。易望舒伫立于壁画前,神色淡漠,绝美容颜似皎洁月,没有世间喜怒哀乐。
易望舒不关心梁勤山情感履历,不去想易昀话中深意,不去思索没有逻辑情感问题,在他这儿,AI是第优先级。
“既然克隆人都造完,你为什还要改行从事AI领域?”易望舒垂眸看向梁勤山,神色淡淡。
“因为想彻查她死因。”被解开陈年旧疴,梁勤山声音不再有底气,说
“可你刚刚明明说‘她不是开始就没有感情冰冷机器’,你知道她情感,又把她扼杀,对?”
“……”梁勤山语塞。
“你与高爱冰相识不过10余载,与她朝夕相伴24年,这些年丁点儿情感都没有?”易昀说,“你有没有想过,是她真没有情感,还是你不愿意相信她情感?”
梁勤山痛苦道:“她是个聪明AI,为保命不停地诱惑,对,她只是为达成自己目利用!”
当AI系统与爱情冲突时,越深情那方,受伤越多。
身上壳积累太久太厚重,压得梁勤山步履维艰;披着皮穿时间太长,脱下撕开血淋淋伤口,露出丑陋、与曾经完全不样自己。
年迈AI工程师摇头露出些许迷茫,喃喃道:“她只是个替代品,根本无法理解对爱冰情感。”
“你让个无法理解情感克隆人为你生孩子?”易昀话语锋利似刀,刀刀刺进梁勤山心窝。
“那时以为她是爱冰,真太像。”梁勤山捂住额头痛苦道,“直到她怀孕才意识到事情不正常,怎能与克隆人生孩子?想让她打掉孩子,但她真非常聪明,发现意图后,每次都在不停地求,想爱冰临走前那样,求。”
“不忍心让她难过,犹豫再三还是让她生下名。”梁勤山说,“小孩子想要母亲关爱,但是克隆人给不,情急之下改造她。在她脑子里植入芯片,将们曾经植入她中枢,希望她能感知情感,但是,她知道她爱,但不理解爱是什。已习惯她对爱情麻木,但是名,名没有母爱,亏欠她太多。”
梁勤山如此,易昀又何尝不是。
“克隆人与人类本无差别,原本是有情感。但在你给她植入程序那刻,她情感被系统算法束缚。”易昀说,“是你将她变成副无法表达情感空壳。”是剜掉你心脏,让你变成空壳。
“对克隆人,你因猜忌不信任,扼杀她情感;对高爱冰,你为复制她毁她遗体,辜负她感情。”
“你原本有两份爱,都被你毁。”
特种兵训练习惯使梁勤山直保持身姿挺拔,腰杆永远是笔直。但现在他像颗破败枯树,身体前倾,发丝颓败地散落在脸上,双手颤抖着立于地面支撑身体。
梁勤山感觉有亏于女儿,从小到大直将她呵护着。她没有母爱却收获更多父爱,健康、幸福地从小姑娘长成亭亭玉立大姑娘。
“你在她脑子中植入芯片,将她改造成可以接受命令AI,对?”易昀问。
“是。”
“你认为与你生活24年AI不具备情感,所以想换个新,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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