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许屠户门敲开,邻居婶子恰好端着浆洗好晾干摞衣服过来,便见白皙秀丽哥儿将大包东西塞进许仲越怀里,羞得话也不敢说,扭着头拔腿就跑。
她嘿嘿笑起来,把衣裳递给许仲越:“老婆子见惯害羞哥儿,可没见过脸这嫩哥儿。哎,这做是啥东西,闻着怪香。”
许仲越不爱说话,但为人很慷慨,做他邻居沾光,常能得上小条肥猪肉,条猪尾巴啥,谁知今天许仲越看看跑掉哥儿,大包吃食竟个也没分给邻居婶子尝尝鲜。
再日,宋时安起大早,推着焕然新小车到码头。
热干面作为保留项目,自然还是有,只是面减回板子,旁边又支个小油锅,炸着金黄酥脆、外焦里嫩小面窝,个大盆里码放着切碎卤下水,和切得细细野菜,有人想买话,同样是五文钱份,宋时安现摊张薄薄面皮,裹上满满猪下水和菜,再加勺带卤酱汁和花生、蚕豆碎。
也是做惯厨房活儿,估计不难尝出芝麻酱、芝麻香油和面条里有碱水,但调多调少,怎加碱,都是技术活,时半刻不易琢磨透彻。
果然,那几个摊儿有卖炊饼,有卖馄饨,有个也在卖干拌面,只是酱料色泽看就不对,浅上许多,少油,拌面干巴巴,那面条也绵软,失筋骨。
等宋时安露面,吃惯口味老客户都围上来,只是有人见有竞争,便想压价。
“安哥儿,隔壁摊子同样大碗面,还捎带送碗热豆浆,统共才三文钱,你这碗面条就要五文,是不是稍微贵点?”
宋时安知道,若是比着降价促销,那是没个尽头,只会把自家产品作践。
卤肉卷饼旁还有小碗辣子,能吃辣人刷上薄薄层,辣香得极开味。
这回挑夫们全回来,还有人口气要两三样,毕竟那肉卷饼里肉虽不是好肉,却满满当当,宋时安大方给些试吃,吃人都说好。
他这儿人回来,其他摊儿生意便冷清许多,那几个摊主都有些不忿,宋时安不去管,他忙头都抬不起来,右手转,细薄铲子将薄薄面皮转开,刚要翻面,陡然头皮痛,头发被人从后面狠狠薅住。
“好你个贱蹄子,竟跑到汉子群里头鬼混!”
他只是弯弯秀丽眉眼,说:“热干面真材实料,用上好油,您不妨比比。”
他说得自信,买热干面人仍是络绎不绝。只是,仍旧有家里负担重汉子,贪那两文钱便宜,过去买面条。
宋时安忙活下来,面条虽也卖完,但却拖过晌午。他揉揉酸疼脖子和手腕,回家并不休息,忙着再做几个拿手早点。毕竟再好吃面条,多吃几日也腻味,不变着花样来,会被顾客抛弃。
家里小母鸡争气,几日下来,攒十二个鸡蛋,连带柳姨妈留给他剩下,足有十七个,他干脆全做虎皮鸡蛋,把炸得金黄带虎纹鸡蛋捡出十个,提着去找许仲越。
因还想炸面窝、油条,再做几个卤肉饼子试试,顺便熬大锅百合绿豆汤换个口味,宋时安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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