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又过天,宋时安推着小车还没到码头,便看到往日只有挑夫纤夫露天空地上,竟已经到好几拨人。
其实他早猜到,小本生意旦红火些,少不跟风分杯羹。
前几日卖面,他也注意到有人端面条并不吃,以为他没看见,悄悄把面折进木盒子里揣走。若
宋时安连连点头:“定来!”
“明天你多带点面条啊,这哥儿胃口就是小,也不知道咱们汉子肚量大,面条备太少咯!”
离开码头,宋时安别提多高兴。
就这上午功夫,他卖四十七碗热干面,共二百三十五文钱。买瓷碗二十个四十五文,筷子十文,面条加碱水十五文。
酸豆角、盐巴、芝麻酱和芝麻油加在起百文,炭五十文,都还剩下大半。等于天营业额,已经把成本全覆盖,还多挣十五文,从明日起,营收就是净赚。
就地变卖,等于运送绸缎、盐巴、生漆、生铁等货物同时,还顺便送过来船这大木料。
难怪他逛清江镇时,发现和孙叔样做木匠生意人特别多。
趟活干完,汉子们都揣上几十文钱,紫堂面孔上多笑容。
有个年纪大走两步,捂着胃弯下腰:“唔……”
“老胡老毛病又犯?你说你天挣不老少,怎不把那……那啥面、哦,热干面买上碗,肚子里热热和和,老胃病就不容易犯。”
有进项,不再坐吃山空,他长长舒出口气,提上嗓子眼颗心,总算是悠悠落回去。
上辈子从没这穷过,数着铜板过日子,点积蓄也没有,还有欠姨妈债要还,她家日子也紧巴。唉,这日子捉襟见肘、心惊肉跳。
回家,他先睡个回笼觉,才把吊在井里提篮摇上来,天不甚热,猪头还好着呢,泡在井水里,血泡也去尽。他对着光把上头毫毛都拔干净,就放进卤水里中火慢炖,等上个时辰,那猪头肉炖酥软入味,肉色红亮,香气喷鼻。
他给自己下碗热汤面,打荷包蛋,又加勺辣子、把野菜,把猪头肉切下满满盘,左右是他个人在家,根本不管此间对双儿行止苛刻要求,将衣领子敞开,爽快大吃,吃得心满意足。
接连两日去摆摊,面摊生意是日红火过日,两天下来,他竟挣七百多个铜钱,回家口气数出吊钱,宋时安有点笨拙地学着用草绳把钱穿好,扒开灶灰藏得妥当,琢磨着再整治些糕点、买些猪肉,去看看姨妈。
“咳,别说啊,这哥儿卖面条,吃下去是真笃实,忙活趟,胃里还是饱饱!”
年纪大听,手伸进钱袋摸摸,三十五文钱沉甸甸,要是碗面真能吃饱,其实五文钱也划得来。
其实热干面这东西,有碳水炸弹外号,随便小碗热量轻轻松松上千二百卡,顶上寻常人天消耗,何况宋时安做结结实实大碗呢。
还没收摊,宋时安便又迎来波客人,他忙弯腰把炉膛火打开,没会儿水重新咕噜咕噜翻滚,剩下面条只够七碗,七个买到汉子心满意足或站或蹲吃面。
没买着心有不甘,仔细梭巡遍案板,见那上头除层货真价实油光,当真根面条不剩下,才问宋时安:“明天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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