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安不打算掩饰自己身份,柳姨妈过艰难,他得想法子替她撑腰。
“是柳姨妈外甥,宋时安。”
谁知,听他自报家门,高姨爹脱口而出道:“你就是和野男人私奔宋时安?”
他好阵子不打柳氏,今天气急动手,起因就是她好外甥!
高姨爹服软后,那断腿更是疼火烧刀割般,他吼道:“没眼色东西,还不把扶进去?再把周大夫赶紧请过来?”
柳姨妈讷讷说:“可是周大夫出诊趟要五十文钱,没钱。”
宋时安篮子底下压着要还给柳姨妈贯钱,他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开腔,如此看来,这贯钱真是柳姨妈私房钱,不知她辛苦攒多久,不可轻易,bao露。
高姨爹骂骂咧咧几句,但高家钱向来不在柳姨妈手里,只好说:“还不先把扶进屋?把钱给你!”
柳姨妈这才点点头,刚要动手搀他,这沉重负担却被许仲越接过去。
,甚至觉得娘不懂事,少说两句顺着爹,不就什事都没有。
两个孙女是高家老太太眼里赔钱货,个十二个八岁,哪怕担心亲娘也不敢动,为给弟弟上学挣钱,高家接帮左邻右舍洗衣服活儿,院子里放七八个大盆,俩闺女眼噙着泪,头也不敢抬,抡起棒子敲打衣裳声响不敢停。
停下,亲奶就要骂她们。
外头高明达没动静,高家老太太有些慌,骂儿媳妇两句,要孙子帮她找拐杖,好孙子嘴里骨头没吐完,撇嘴说:“不知道在哪儿。”
高家老太太啐他口,到底没舍得骂孙子,又高声问儿子咋,难道柳氏还敢还手不成?
发现是许仲越把自己扶起来,夹着自个两腋,跟夹着个小孩儿似往院子里走,高姨爹傻眼,连高老太太也从床上爬下来,开着窗探头看。
“这年轻人,你是谁啊?”
许仲越没说话,宋时安开口:“他就是个路过好心大哥!”
好心?高姨爹气牙痒痒,他把目光转向宋时安,纳闷地问:“那你呢,你又是谁?”
这家伙直呆在巷子里看戏,把他前前后后丑态看个清楚,还向着“好心大哥”不肯帮他作证,高姨爹看宋时安很不顺眼。
高姨爹嘴角挂着血,疼得眼泪都出来,却出人意料答道:“没事……没事,自己摔跤,老娘你别担心,……慢慢挪进去……”
甚至于说完后,高姨爹还讨好冲许仲越笑笑,“、没事,好汉你回去吧!”
他是彻底被打服。这年轻男人是屠户啊,手里不知沾多少血,杀畜生杀麻人,有股子杀人也不怕气势。
许仲越若只有三分莽劲儿,高姨爹今天非把他内囊都薅出来,不赔上几十两银子不会罢休。
但许仲越打他如杀猪,高姨爹疼得都失禁,生怕自己再说错句话,许仲越进牢房之前,先把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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