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卧房整齐精细家具相比,柴房寒碜很多,但柳姨妈显然到这儿自在多。
柳氏找根粗木头坐下,示意他俩也自便,宋时安蹲在她脚边,把提篮蒙着布掀开,先把包裹好四色糕点拎出来,三斤上好猪肉仍色泽
谁知刚落座,王娇娇便毫不客气指责柳氏,说她猪油蒙心,竟私帮有婚约外甥宋时安和野男人私奔,指桑骂槐说柳氏满门、连她那短命姐姐在内,都是家风不正野狐狸。
人走,高明达就火。
只是他压着性子,劝柳氏把宋时安领回宋家,毕竟他娘王娇娇说,柳氏这亲姨妈只要能说动宋时安乖乖嫁给蒋员外,王娇娇愿意自掏荷包,给他们十两银子当谢礼。
没想到从昨到今,高姨爹嘴都说干,原本柔顺柳氏硬是不肯松口,全然不顾丈夫和婆婆死活,坚持说若把宋时安送回去,那孩子连命都得没。
高明达躺在床上,时不时阴森森瞅宋时安眼。
高姨爹进院子,顿时闹得高家兵荒马乱。
别说高家老太太慌手脚,连两个孙女都看傻,往常都是娘被打得鼻青脸肿,怎这回换爹瘸?
高家老太太何曾见儿子吃过这种亏,急手脚都在哆嗦,她乖孙子终于肯放下鸡骨头,跑到高明达面前问:“爹,你腿咋?”
高明达整个人都在许仲越手里,因男人胳膊有力架着他,他能感受到年轻男人身上健壮肌肉,硬邦邦和石头似,这人笑着说打就打,高明达吓破胆,艰难地说:“没、没事,刚才爹跑太快,没留神脚下,被绊、绊倒……”
屋子老老,小小,在高明达自以为服软后,还是许仲越把他提进屋,放倒在大床上。
刚才,他根本没把眼前漂亮双儿和宋家酒楼那畏畏缩缩小孩子联系到起。
如今这孩子长大,身量抽条,把小腰细得只手能掐住,那脸蛋也白白嫩嫩,眼珠漆黑,像汪着水,难怪蒋员外那样大人物愿意娶他。
高姨爹目光让宋时安很不舒服,可惜,他没机会多看,许仲越已经挪开两步,不偏不倚挡在宋时安前面,连衣角都没留给高明达。
没几时柳姨妈带着周大夫匆匆赶来,周大夫看高明达腿,用木板子把腿固定架高,让他好生躺着歇息,总得两个月才能下地。
帖止疼汤药喝下去,高明达昏昏沉沉睡下,高家老太太也躺回床上,柳姨妈才掩上房门,带他们俩到柴房说话。
这期间,高明达几次三番看宋时安,欲言又止,要是许仲越这位“路过好心大哥”不在,他嘴里恐怕说不出好话来。
前日,宋遇春和王娇娇上门来找柳氏。
高明达很知道宋遇春这位连襟,毕竟宋家酒楼生意红火,桌好酒席置办下来少说也要两银子,绝非镇上普通人家吃得起地方,他几次路过酒楼,见晚上灯火通明、车马如龙,知道这位连襟很富。
他敲打过柳氏几次,既有这样门好亲戚,就该经常走动,谁知真去,宋遇春和王娇娇待他们夫妻俩淡淡,连杯茶水都没端,反倒柳氏看外甥宋时安过不好,悄悄贴补几次,被他狠狠打过才改。
时隔多年,宋遇春两口子亲自登门,虽没带什果品礼物,高明达仍旧相当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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