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包草药,你家有药吊子,三碗水熬成碗水,喝能活血化瘀,再把药渣用纱布裹着,脚伤能好快些。”
宋时安自己都不记得脚崴事儿,毕竟那天在柳姨妈家坐许久,出门时右脚虽不能承力,但痛楚已经减轻许多,他小心些也走回家。原以为许仲越把这事儿忘,没想到他还记在心里。
许仲越说打下手,其实是全盘活儿接下来干。他让宋时安坐在小凳子上,自己去厨房找吊子,把药熬好端给宋时安喝,又蹲下身,小心掀开节裤管,帮他敷药。
猪在院子里先料理好,用根木柴烧火,把毫毛都去尽,又亲自出门找人借口大锅,用木叉子直接放在院里,到这时候,宋时安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告诉他水怎放,卤料怎加。
好在卤料宋时安早就用纱囊分成份份,如今猪肉多,只需按分量多拿四包即可。
等许仲越停在宋时安家门前,邻居们这些天七七八八都知道宋时安事儿,见他竟找这样个健壮俊美又体面好夫婿,都吃惊不小。
宋时安进退两难站会儿,才把门拉得更开,方便许仲越进来。
他脸上那点纠结挣扎,许仲越看得清清楚楚,他也没说什,把猪运进院儿里,又拱手和看热闹邻居说:“和安哥儿好事将近,等定下日子,还请诸位街坊邻居,赏脸吃顿便饭,喝几杯水酒。”
若他俩有亲戚长辈们,成亲招待各自亲眷都来不及,自是不会多招待邻居,至多是成亲后,准备些干枣杏脯送给邻居们吃。但宋时安只有个姨妈,许仲越孤身人,他才多邀请人。
人多热闹,还都能做见证。
许仲越在他家足忙活两天,把猪肉卤卤、灌肠灌肠,都整治得清清楚楚,院子里插两根杆子,牵上绳子挂满猪肉肠,那饱满嫩红颜色,宛如道道旗帜般,给人气不足三进小院添不少喜色。
宋时安腿脚上缠着纱布,坐在屋檐下竹椅子上,边看着许仲越干活,边东扯西拉和他聊天。
冷不防许仲越问他句:“你周围邻居都清瘦很。”
宋时安早忘自己说过什,“是啊,家隔壁左右,都是做小生意,隔壁孙叔干木匠活,吃把子力气。刘婶子儿子是货郎,每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哪儿能长胖?”
许仲越添把柴火,低头看看自己腰身,相较于他
许仲越将板车放好,问他猪搁在哪儿合适,这大头猪,宋时安也愣怔片刻,才说:“那搬进厨房吧,天气热搁不住,除这两日能吃,剩下肉得灌成香肠,卤上才成。”
许仲越点头,说:“给你打下手,你尽快弄好,给你姨妈也送些过去。”按常理,这聘礼是该娘家享用,宋时安自然不会给宋遇春和王娇娇吃,送给柳姨妈是很妥当。
宋时安有心和许仲越仔细说说,问问他为何之前不愿意,现在突又愿意,但许仲越又从板车边上取包衣料,他将外头包着纸展开,竟是色泽上好、明艳艳匹红缎子。
宋时安倒抽口冷气,许仲越道:“这布料尽够做套嫁衣裳,再加红盖布,你若自己赶不及做,也可找裁缝帮你。”
“下月初八是个吉利日子,也不甚赶,足够把事情办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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