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妈定睛细看去,顿时手脚乱颤,如被雷劈般。
宋时安不会做针线活,他和许仲越衣裳破,都是柳姨妈帮着缝补,两人鞋,也都是柳姨妈针线亲手做。看这千层底和鞋面针脚,柳姨妈已经确认无疑。
见她神色惨淡,叶度忙搀住她,心口也闷不行。
帮忙汉子里,不只是他们帮玩好,也有贪图赏钱冒雪出门,见状心直口快:“大过年,必然是许屠户中途又上谁家喝酒,时贪杯喝醉,他迷迷瞪瞪在江边走,失足摔下去!唉,
第二天连柳姨妈也惊动,众人云集在水磨坊巷,纷纷商议着要不要去报官。
柳姨妈带着女儿们干脆在水磨坊巷子住下,生怕宋时安个人失方寸,伤着他自己。
芸哥儿也要留下,宋时安只是苍白着脸,笑着说:“大过年,你家难道不走亲戚吗?快回去吧,许大哥那厉害,他怎会有事?他……他可能只是迷路……”
芸哥儿唇嗫嚅几下,终究没说出话,背过身去就流下眼泪。
叶度道:“咱们所有汉子先分工,把清江镇再细细筛查番,这趟若是还无踪迹,咱们再去报官不迟!”
银簪子,满面喜气,也替他们高兴。
何婶子坐下说会话,到下午天又突然黑,像是又要下雪,她见宋时安眼皮子连连往下耷拉,便带着俩儿子起身告辞。
宋时安掩上门,想着这会许仲越还没回来,怕是在兄弟家喝酒,便把门闩上,回屋睡会回笼觉。
他这觉并不安稳,竟是噩梦连连,梦见险些要摔落悬崖,却无人援手,吓得他睁开眼慢慢坐起身,屋子里炭火渐熄,老六冲他汪汪叫两声,除此之外,静悄悄别无动静。
他等到深夜也没见许仲越回来,终于忍耐不住,撑着油纸伞挡那鹅毛大雪,身边跟着老六便不害怕,慢慢朝许仲越拜年兄弟家走去。
他们都觉得报官是下下策,毕竟官府门难进,为个成年汉子失踪,也不可能派出衙役搜寻。若许仲越半途回来,说不定官府还要怪责他生事。
这趟搜寻,结果大是不妙。
竟有人在江边看见串溜出去脚印,和只汉子穿鞋。
群人带着鞋回水磨坊巷子时,宋时安熬两夜日,终于在公鸡打鸣前熬不住,昏昏沉沉睡过去。
叶度唤来柳姨妈,低声问:“婶子,这鞋你看着眼熟?”
等他走到敲门,那边人家都睡下,汉子披衣裳起来,见嫂子找到家里头,忙说:“许大哥中午和说程子话后,说担心你人在家便走。……他还没回家!?”
宋时安徐徐点头,脸不知是冻还是吓得,已经和雪色无异。
这惊不小,汉子忙不迭穿好衣裳,先把宋时安护送回家去,叮嘱他千万别乱动乱走:“嫂子你身子重,若是半路上摔跤,别说许大哥回来饶不,你自己也难受啊!”
“你且放心,这就出去叫人,大家伙儿起找!清江镇又不是多大地方,说不定许大哥半路上遇上啥熟人,去他家喝酒喝醉!咱们定把他拎回来,和嫂子你负荆请罪!”
这夜宋时安愣是没睡着,他合衣靠在床边,稍微听见门外有动静,便迫不及待开门去看,唯见雪花乱舞,并无许仲越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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