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两位入侵者大打出手,大家热热闹闹地互相咒骂才足够难忘。
他甚至自虐般希望对方没被培养出半点虚伪涵养,能干脆利落地往他们母子脸上啐几口最好。
可宋临景显然和其他被破坏家庭人不太样。
他没有过激反应,只是安静站在宋枫旁边,周身仿佛被清晨薄雾笼着,琥珀色瞳仁少该有光泽感,
旁人常拿“交际花”、“golddigger”乃至更难听词来形容景兮、攻击景程,但当事人却似乎并不抗拒承认这些。
景兮总会在景程懵懂又痛苦地对她表达困惑时,温柔地笑着命令他噤声,眼神冷漠且空洞地告诉景程——她享受这样生活方式。
“别人看法对你来说很重要?为什不能忍忍?难道你不希望妈妈快乐?”
景兮喜欢这样反问。
只是洗脑般反复强调,没有安抚,也不肯施舍给景程半句解释。
“出趟差受什刺激……”景程倚在吧台角落,叼着根刚用来喝鸡尾酒吸管,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虽然宋临景那句话跟语境结合起来有些微妙,不过仔细想想,人家说也是事实。
认识时间最长,相处久没腻,对彼此知根知底,愿意纵容甚至助长景程烂脾气……
世界上除开宋临景,还真不见得能找出满足条件另位来。
他们第次见面时都才十六岁,满打满算,已经过去整十年。
“开玩笑。”
在景程困惑眼神里,宋临景回避般缓慢移开视线,仿佛方才无关痛痒越界从未发生过。
他捏着杯子指节泛白,唇角本就微不可见弧度也尽数收敛。
宋临景被朋友该有分寸感限制着,主动向后退半步,轻轻拍拍景程背,说道:“你想怎做都行。”
他已然恢复公式化平静,玩笑话里都没有半点轻快,语气淡得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而景程当然希望妈妈快乐。
所以他从小便对这些混乱司空见惯,甚至早已麻木得分辨不出什是正确,什是背德,什该遭摒弃,什该是常态,什是人格上自洽,什是健康情感关系,以及,什才是普世意义上稳定生活。
至于搬进宋家,则是在他即将升入高中那年立夏。
景程经历过太多个类似场面,在去路上,他也习惯性地预想无数种,那位宋家独子可能会有反应。
愤怒、怨恨、嘲弄,这些都太过基础和普通。
两人之间关系在最开始也确实有些复杂——毕竟景程母亲景兮,曾是宋临景父亲宋枫情人。
这从不是什光彩身份,但仅凭这点,倒并不足以让景程产生多余困扰。
毕竟景兮不太体面名声,直是那个圈子里永不过气有趣话题。
个聪明美艳女人,带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孩子,从容游离在多位优质男性身边。
当过几回秘密情人,迈入过几次婚姻,得到过几笔巨额遗产和安抚金。
“随你喜欢。”
……
虽然宋临景及时做补充,两人后续交流也没受到什影响,可那句诡异“没人比更符合”,在景程觉醒来后,却莫名变得不依不饶起来。
越品越怪……
直到被叫来店里核账,景程都还忍不住想反复拎出来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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