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怕他拒绝,齐云星再次将笔递到他跟前,道:“祁少卿
他要让众人都知道这位少卿是多上不得台面……
他温和有礼看着他,与重阳夜那个盛气凌人侯门公子判若两人。
可他眸子里满是挑衅、得意,仿佛他已经看到祁丹椹被满园勋爵耻笑,指指点点……
祁丹椹心里发笑。
安昌侯好歹也是年纪轻轻撑起没落侯府,将昔日门可罗雀侯府,变成如今满园勋爵遍地等权贵。他怎就教出这个废物儿子?
就好比将两个极致东西放在起,丑会衬托出美更美,美会衬托出丑更丑。
祁丹椹算是看出来。
这满院子花里胡哨字画,是齐云星为他做局。
他记恨去昔重阳夜,他在大街上道出他母亲卑贱出生,道出她与安昌侯珠胎暗结。
他恼怒祁丹椹在朝堂上指控他母亲那些子虚乌有事情,害他没有被封为安昌侯世子。
之后,齐云星又借权贵与宗室给他施压,让他不得不留下几个字。
连等王侯、高官显贵都入乡随俗,留下几张墨宝,他这个毛头小子怎敢拿乔呢?
祁丹椹自己清楚。
他字,虽说清晰可辨,参考科考没问题,但到底上不得台面。
以往只有与他有公务上往来官吏,知道他字不好,但不妨碍公务,也无伤大雅。
郎算什,你别妄自菲薄。”
“是啊,是啊,齐五郎字传承其父,虎父无犬子,安昌侯字乃大琅绝,身为他儿子,五郎你也不遑多让。”
齐云星目光炯炯看着祁丹椹,在他目光注视下,他同窗开始磨墨。
他将紫毫笔递给祁丹椹,道:“祁大人,请吧,平王与肃王,几位尚书,国公侯爷都留下他们墨宝,大人就不要吝惜这点墨水,让等还未入仕学子好好瞻仰少年探花郎当朝新贵风采。”
祁丹椹不由得心中好笑。
他起于微末,从个佃农儿子,走到如今满朝不敢忽视朝廷功臣。
他会怕那三两句闲言碎语?
他会怕人戳他脊梁骨?
若他在乎,他也就不会有今日地位。
若他怕,他就不会立于庙堂之上,而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做个没日没夜干活还吃不饱佃农。
辱他母,坏他前程。
确实值得记恨。
可他使不出别手段,只能搞些小小鬼魅伎俩来膈应他。
他要他成为往后个月京都笑柄。
他要破坏掉他在众多读书人心中少年惊才绝艳形象。
如今满朝勋贵尽集于此,更有不少妇孺千金、雅士学子……
只要他拿起这根笔,写下几行字,前有安昌侯与诸位风流雅士做参照,后有爱惜书法新起之秀对比,他这字,会被衬托得人神共愤丑。
这个世界上没有丑人,对比多,也就有丑人。
字也是如此。
尤其对比是整个王朝能流芳百世字。
看来有句老话说得没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只有那样上不得台面娘,才教出这样没脑子东西。
齐云星将他高高架起,宣扬他最年轻探花郎名头与他在朝堂功绩,只是为捧杀他。
在大琅王朝,很多地方科考会将书写不好考卷直接剔除。
文人圈附庸风雅就是琴棋书画,十分讲究字如其人,字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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