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廊走圈,最后挂在回廊正门上。
那是整个落梅园最显眼位置,对着落梅园正门。
来往人,只要稍稍瞥,就能看到上面字。
挂完之后,他还细细看会儿,道:“挂在这里刚刚好,坐北朝南,阳光通透。”
齐云星脸在诗句写完后彻底黑。
他心道,定将祁丹椹这字挂在最显眼地方,让每个路过勋贵之家都来看看。
如果可以,他还想拓印上千份,让人去大街上传传,认字,不认字,都发份。
祁丹椹完全没有理会闲言碎语,神态专注,姿态端正,笔划极其认真。
好像,他写得是副即将流芳百世书法。
很快,他写完这句诗。
每次在他要搞事时,他总会不经意间露出这样抹淡淡、讥讽、刻薄微笑。
仿佛是无差别羞辱对手无能、愚蠢。
此时,上好印花供纸上写句诗前两个字。
两个字出,人群炸开锅,质疑声如同冰雹,从四面八方纷纷砸来……
“这就是探花郎字?这是假吧?他是故意吧?在纸上撒几粒米,鸡崽子都比他叨得好。”
墨笔可是千金难求,如今市面上连你半幅字都寻不见,还望祁少卿多写点字,让好好瞻仰。祁少卿,您可得应下这个不情之请啊?”
人群有人小声嘀咕,“写个字又没什,四皇子、六皇子都留下他们墨笔,就连文国公、韩国公,几个不善舞文弄墨将军不也入乡随俗吗?怎就他还要三催四请?”
“是啊,他那字又不值钱?安昌侯府能看上他字,是给他脸,还扭扭捏捏,真当自己啥啥是个宝?”
人群里不少官吏知晓祁丹椹与齐云星恩怨,也知道齐云星是在故意刁难祁丹椹。
但他们不会扫主人家兴,只当个旁观者。
他脸上笑容土崩瓦解,怎扯都扯不出来,连假笑都笑不出来。
整张面容似乎只剩下个表情——阴郁难堪。
——江雪润万物,又见来年春。
——齐云桑《雪》
写完之后,他自顾自端详会儿。
待到墨迹干透后,他拿起那张字卷,对着和煦春光吹吹,道:“真是不错诗句,在下要亲手将它挂起来。”
他到处找位置:“挂在哪儿好呢?”
“家三岁弟弟写都比他好,那是字吗?怎会有这难看字?”
“这样字是怎通过科考?难道就是因为能够辨别才通过吗?”
“想他也不容易,个无父无母佃农之子,求生本已艰难,哪有纸笔练字,字嘛,能看得下去就行……算,不编,太丑……”
此人是东宫党,怕祁丹椹字太丑,而牵连到太子慧眼识人名声,想帮他说两句,最后自己也说不下去。
齐云星虽举止有度,但眼中笑意都快泛滥出来。
祁丹椹微笑接过笔,道:“既然五公子这般盛情,在下只能献丑。”
他接过笔,立在书台前。
他笑容淡淡,唇畔有那几抹刻薄讥讽,但稍纵即逝。
宣瑛看得分明。
其他人不知道,但与祁丹椹对手五年,共事数个月,他对这抹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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