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每次喊苏国公时,总是错认昔日恩师。
他只得将苏国公改成韩国公。
钟台逆案发生后,苏泰脉苏家人与苏泰有牵连苏家人,全部遭到屠戮。
但苏鸣儿孙因他之功得到赦免。更是因他之功,不仅有世袭爵位,还有魏家这颗棵大树庇护。
不仅得到权力,更得到荣华。
父子君臣,此生不过场算计!
直到祁丹椹走远,安昌侯还未回过神来,他腿麻木,手脚冰冷,看着随着夜幕降临逐渐灯火通明、繁华热闹京华大街,他竟不知何去何从,无限寂寥惆怅涌上心头……
“本应是世家,非要自甘堕落,自贬为寒门,最后却惹得身骚,侯爷,您可曾后悔过?”
道苍老声音突然打断安昌侯思绪。
来人身着绯红色蟒袍,身材本就魁梧高大,却因年纪大而佝偻着身体,饶是如此,他依然如同巍峨高山……
他说得是“所有”。
当初他只带祁丹椹去过他斗兽场,虽然那个斗兽场为讨好祁丹椹而被他毁尸灭迹,但只有他知道这件事。
他扑向祁丹椹:“什意思,你说清楚,祁丹椹,你这个贱民……”
宗正寺官吏连忙命人拉住宣环道:“殿下,您冷静点。来人,带走。”
宣环被衙役拽着,朝着夕阳方向而去。
苏鸣不怒反笑,慈爱看着这个后辈:“你为安昌侯府争结果是什呢?你齐家幽州原籍子弟遭到魏家与士族围追堵截,无情残杀,你齐家产业这段时间损失不少吧,还能维持你安昌侯府开销吗?你在朝堂上,还有半分话语权吗?未来,你将是无权无势无钱孤家寡人,你齐家覆灭之日不远。”
安昌侯望向祁丹椹远去方向,不免生出几分莫名庆幸,道:“二叔,至少现今侄女婿还是安昌侯,本侯还有侯爵之位,你怎知道先覆灭不是魏家呢?更何况二叔能比侄女婿好得多少?魏家不用你,你就是条老狗,能比侄女婿高贵多少?”
他瞥向苏鸣道:“都是别人嘴下讨生活,就不要自欺欺人。二叔,本侯
是韩国公苏鸣。
安昌侯淡淡看着对方,冷嗤:“士族?是依附魏家可怜虫吧?二叔当这久可怜虫,都忘记自己当初是如何破釜沉舟,靠着出卖亲哥哥得来韩国公之位。怎?允许二叔争,却不允许侄女婿争吗?二叔满手血亲血,是上进,是不甘,而侄女婿只不过站错队,就是自甘堕落,真是有趣!”
苏鸣是苏国公苏泰同父同母亲弟弟。
钟台逆案发生时,他秘密向皇帝世家检举废太子与苏泰密谋造反,让嘉和帝与世家迅速采取策略,将这场惊天阴谋扼杀在摇篮中。
事后,他因大义灭亲之功劳,承袭苏国公府爵位,但又因苏泰执掌苏国公府几十年,无论是文坛、军中、朝堂都颇有威望,世人只知苏公指代苏泰。
夕阳仿佛成他们背景板,他们在无限放大夕阳中拉拉扯扯。
祁丹椹看向剧烈挣扎宣环,恭敬作揖行礼:“主从场,微臣恭送殿下。”
夕阳挣扎半天,抵不过夜幕降临,迫不得已落下山头。
那最后抹余晖照在祁丹椹脸上,让他苍白得渗人脸上短暂出现血色。
恭送完四皇子后,祁丹椹温和同安昌侯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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