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白玉珂快跑到陈桓面前停下,脸上堆满真诚又讨好微笑,“您看咱机票定也不好退,斗胆请示您句,咱可以留下多玩天,按原计划回去吗?”
陈桓低头在发消息,闻言点点头,“可以。和胡秘书说声,把机票改签成今天下午。”
他有点儿归心似箭。
陈桓坐在床沿,透过玻璃窗不仅能看见万家灯火,往远处延伸,还能看见月牙形沙滩和平静无风海面。他不会因为刘子衿态度转变,就消极抑郁打退堂鼓,相反,他开始琢磨起刚才提起事儿可行性来。
之前送刘子衿回家时候,陈桓就留意过路程和时间,不堵车情况下大概需要半小时。如果是步行,保守估计也得两小时左右。而他公司离医院不过几百米,能确保在刘子衿打电话给他后第时间赶到医院。
关于刘子衿不开车这事儿,但凡和他熟悉点儿人都知道。
他七八岁次端午放假,老刘带着全家开车去邻省玩,那天下着大雨,马路上能见度不高。刘子衿那会儿坐在后座,昏昏沉沉快要睡着时候,突然老刘猛踩脚刹车,然后就听见安全气囊弹出来声音。所幸家人都系安全带,刘子衿也只是脑袋磕在前座上,冒个大包。
但他永远不会忘记走下车时候,追尾队伍最前头,好像有什暗红液体顺着雨水路留到他脚下。
边就是刘子衿声音。瞬间,这几天直包围着他燥郁心情,像缕烟,忽然被风吹,烟消云散。
“以后下班打个电话给,几点都来。”
电梯到。
刘子衿昨晚值夜班,就睡俩小时,早上还排堆工作。骨科医生般年轻人居多,这自然有它道理,毕竟他们不仅得给病人下遗嘱,保不齐还要帮人正骨。
他这会儿只想立刻马上瘫在床上补觉,其他啥也不重要,更不想和陈桓继续无意义对话,“不敢劳烦陈总,要没啥正事话挂。”
估计刘子衿会学医,也是有这次遭遇潜移默化作用。不过也因为这样,他下意识地对开车上路这件事非常抵触,自然也就没有买车。
打这次通过电话以后,陈桓又尝试过几次,但都没人接,于是他继续回归自己老本行,乐此不疲地给人留言。
第天谈判可以说得上是完全撕破脸皮,陈桓最后那几句话给对面施压不是星儿半点。但事实证明,对付这种无良企业,就得比他们更不要脸才行。
接下去还算顺利,甚至比陈桓预计还早天。
和刚来时候不同,大家状态都挺高,活蹦乱跳。
陈桓听他语气恹恹,像是没睡好样子,不想打扰他休息,于是说,“说真。子衿,有点想你。”
电话那头忽然没声音,这下两头都很安静,就只剩陈桓聒噪心跳声。
过不多会儿,听见刘子衿说,“没什好想。”
说完便挂电话。
要说刚开始对话时候,陈桓听刘子衿语气已经不是那疏远,起码算得上是“认识段时间人”,心里还有那点沾沾自喜。但最后这句,完全把他打回原形,那语气简直就像他俩刚重逢时,刘子衿客客气气对他说“麻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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