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给刘子衿逗笑,他双手撑地站起来,“得,打住啊,咱俩在这儿溜须拍马个什劲儿。”拍拍衣服上灰尘接着说,“后头还有事儿要处理,走。”
昏暗环境让人感觉不到现实距离,似乎更加能敞开心扉。
刘子衿剥开糖纸,把糖丢进嘴里,破天荒地问陈桓,“戒?”
不管怎看他都只是随口问,但陈桓非常自觉地就把它翻译成是对朋友关心,于是笑容在他脸上放大,“戒,你不是讨厌烟味吗。”
刘子衿自然听出来这其中因果关系,因为他讨厌烟味,所以陈桓戒。
他耸耸肩没说什。
出现偏差吗?原来怎做都没用吗?
陈桓见不得刘子衿这样,他叹口气,像小时候林女士讲睡前故事哄他睡觉样,柔声说,“如果都用上,奶奶也还是救不回来是吗?子衿,你只是医生,不是圣人,你可以要求自己尽力做到完美,但不能保证这样就能挽救病人生命,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不是吗?所以不要味地自否定,徒增自己负担好吗?医疗水平和技术永远是有限,人也总会有离开时候,说白,这个结果和你多拼命没有关系,它就是会发生既定事实。问心无愧就可以,别太苛求自己可以吗?”
陈桓坐在靠近窗那侧,窗帘并没有拉上。
原本有灯光穿过窗户投到刘子衿身旁,虽然没有温度也不太亮,他却觉得异常晃眼,晃得人几近眩晕。现在陈桓坐在他身边,把所有光线都遮挡住,刘子衿整个上半身都陷进黑暗里,他开始顺着陈桓话思考起这四个问题来。
其实陈桓自己也挺矛盾,他面想让刘子衿躲在他给阴影里,当只缩头乌龟没什不好,起码短时间内没有那痛苦,但另方面,他还是说出那番话,毕竟如果刘子衿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话,必定会陷入自怀疑死循环当中。
当下氛围如此好,陈桓怎可能会放过乘胜追击机会,于是他又问,“感觉好点吗?”
刘子衿身体向前倾,朝陈桓那侧偏头,视线却又不在看他,更像是透过窗户盯住很远处个点,意味含糊地说,“可能吧。”
陈桓也偏头,目光所及之处,除刘子衿再无其他,他忽然很不搭茬地说,“何医生让提醒你,别忘后续还有工作。”
刘子衿闻言抬抬眼皮,收回视线和陈桓对视,他话别人听起来可能莫名其妙,但刘子衿能明白他在说什。他无力地笑下,语气恢复如常,“要不说陈总是成功人士呢,说话都套套。”
陈桓见他心情确缓和不少,还有心思打趣,于是学着刘子衿平日惯用腔调说,“哪里哪里,在刘医生面前可不敢自称成功人士。”
长痛不如短痛,他不能太自私。
所幸比刚才沉默时间短很多,刘子衿忽然双腿伸直放在地上,身上那股和自己拧着过不去劲儿,在那瞬间松下来,整个人变得非常颓唐,像被抽空棉花娃娃,只剩下张破败皮囊。
但陈桓知道这是好事。
刘子衿大力揉搓把自己脸,就着这个姿势把脸埋进手掌里,沙哑声音从指缝间钻出来,他问陈桓,“有烟吗?”
陈桓从兜里掏出颗糖,塞进他手心里,“吸烟有害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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