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啥,没事情可想。”
“你想吧。”苏知远半开玩笑地说,“烦时候就想,跟抱怨也没关系,做你依靠。”
秦尧看着这句话,微微睁大眼睛。
瞬间,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跳正在失速,正在脱轨。扑通扑通,要把他耳朵都给震聋。
[你要是遇到喜欢,根本不会管什家世差距、长相如何、理想型是什,为她花多少钱……你只会觉得和她在起开心。]
[在乎你每天过得怎样。]
秦尧忽然感觉灵魂被拽回躯干里,他又恢复清醒,整个人踉跄几步。回忆起刚才同归于尽想法,他头皮发麻。
“那四万块是答应你,兑现承诺。剩下分都不会掏,说到做到。”
三年,秦尧终于彻底寒心。
他深吸口气,冷冷地说,“别告诉妈,她除担心和哭,什忙都帮不上。秦曦,你要是把妈气出个好歹,真弄死你。”
秦曦也看出他异常,眼神发直不说,表情还木木。
“尧尧?”
秦尧伸出手,要去抓秦曦胳臂,用力往阳台上拖。秦曦不知道他想干什,本能却使她连连后退。
“你干什!!放手!!!”
秦尧不说话,沉着张脸,手上力道却不容置喙。
吗?”秦曦突然抬头看着秦尧。
她眼球突出,半死不活样子,真像个僵尸。
“做那些无聊工作,身上有蚂蚁在爬啊!有虫子在咬!吃饭没滋味,工作没滋味,看电视剧没滋味……只有在拿着筹码时候,才活着。”
秦尧瞬间遍体生寒,后脑勺像是被棒球棍狠敲下去,思绪片空白。
他总算是明白。
就像是即将被卷入漩涡,秦尧慌不择路地把这句话当成唯浮木。
他把头蒙在枕头里,湿眼眶,然后用很小很小声音轻声说:
“嗯,以后只想你。”
秦尧把秦曦丢在外面,默默回房间。他反锁上门,隔绝掉凄厉叫喊,头栽进不怎柔软床里。
他大脑充血又冷却,像是在淬火。但淬火也炼不成好钢,只能做成堆废铁。
秦尧掏出手机,再也忍耐不住,红着眼眶给老板发句:“好烦。”
苏知远不知道今天发生切,只当做是秦尧家长里短糟心事,于是他回复道:
“让你烦事就不要再去想。”
就在这时,秦尧握在手里手机突然响,屏幕也随之亮起来。
他下意识看过去。
“这是地址,可别忘给寄粽子呀,从昨天就开始期待^_^”
是老板。
[至少在乎。]
他姐脑子坏,心理阈值被完全击穿。此生从未见识过大量金钱,高频率刺激神经,其他事情已经没法让她再分泌多巴胺。
他姐,某种程度上已经死。
彻底没救。以前她回不来。
仅存希望破灭后,秦尧愣愣地想,那干脆弄死她算,然后跟着死。对,把她从阳台上扔下去,也跳下去。
秦尧脑子乱得像茅草,他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行。死痛苦只是瞬,活着却无休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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