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婆之舞（10 / 15）

遇到个剧作家，他死去时候三十六岁。他受肉球菌感染，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于是挣扎着给儿子写遗书。在遗书里，他告诉儿子：要热爱生活，要

是个大大窟窿，流着血和脓。那窟窿以肉眼可见速度扩大，溃烂肠子流出来，顺着大腿向下滑。怔怔地盯着，仿佛那不是身体。胸腔上皮肉都化作脓水，隔着骨架，看见微微起伏肺叶和跳动心脏。它们显然到生命尽头，正在垂死挣扎。看着它们慢慢脓化。这真是种奇怪感觉，仿佛平静地站在边，默默地看着自己身体死亡。重重地倒在地上。

眼前图景开始模糊，黑暗缓慢而不可抗拒地吞噬意识，那时间定很短，然而却感觉无比漫长。最后时刻来，很多东西闪而过，想起父亲，想起红烧狮子头，想起巴罗西迪尼阿，还有南极洲荒芜冰原……最后，居然想起湿婆，那个长相凶恶却跳着曼妙舞蹈印度神，在熊熊火焰环绕中跳舞，依稀中听见某种音乐，然后是彻底黑暗。死，想。

并没有死。或者，复活。

飘浮在无限空间中点意识，这就是死亡吗？道亮光劈开黑暗，个模糊东西降落在空间里。它迅速地把切包容进去，世界从团混沌变得透明而丰富起来。

巴罗西迪尼阿是对，埃博统治这个世界。埃博能够操纵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通过生化物质调剂，它能够让金雕攻击个看起来并不是食物目标，也能让虫子们产生啃噬人体冲动。它模拟记忆，操纵行为。它无所不在，是自然界神灵。鹰眼睛就是它眼睛，草履虫感受也是它感受。

埃博找到，他只是说：欢迎。然后便脱离。开始寻找他。

遇到很多人，很多死去人。他们曾经躯体都被埃博肉球菌啃噬。他们看到，知道是个新来者。他们从这里解南极洲情况，也向他们打听这个神秘世界。他们都是死人，却认为自己仍然活着，而且很快乐。

巴罗西迪尼阿是和埃博样天才，在互联网还没有完全瘫痪之前，他曾经通过残存军方网络侵入“海德生物科技”主机。他发现某种可能性。些残留痕迹显示：曾经有个网络从这个机器上脱离而去，那个网络神奇之处在于，它使用特殊链接方法，没有网关，没有IP地址，它就像个隐形网络黑洞，吞掉大量数据流，却没有任何反馈，这种黑洞式吸收进行八年之久。巴罗西迪尼阿怀疑埃博制造个生物性计算机网络，构成这个特殊网络基本单元，就是肉球菌。

巴罗西迪尼阿怀疑得到证实。见到蓝色晶体球就是这样个生物计算机。天长日久，肉球菌群让自己固化，成为矿物样结构。八十亿人记忆和思维被肉球菌复制，飘浮在空气中，凝固在那些灰色小丘中，最后汇聚在这个超级肉球菌群里边。两万亿肉球菌单元，完全三维神经网络。把人类历史上所有计算机加在起，也抵不上这个超级头脑。它是个睿智头脑，它核心是埃博，那个疯子样天才人物。

找到埃博之前，有些自己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