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细菌。那些传播消息人觉得病毒比细菌听起来更可怕,于是他们就说那是病毒,到最后,们也不得不用病毒来称呼它。它学名,叫做埃博肉球菌。”
肉球菌这个名词听起来有些可笑,它让想起道叫做红烧狮子头菜。八岁那年,父亲给做过这道菜,后来再也没有尝到过,记忆中,那是令人馋涎欲滴美味,和这残酷吃人小东西相去万里。扑哧笑出声来,巴罗西迪尼阿显然并不觉得这有什好笑,他向投来询问眼光。摇摇手,“没什,你继续说。”
白色实验室里两个人,个躺着,个坐着。实验室外边,围着许多人,大多声名卓著,或者是记者——他们表情严肃,听着巴罗西迪尼阿博士关于埃博病毒和星球命运演讲;而躺在床上,却神游物外,除开始几句话,满脑子都是红烧狮子头。红烧狮子头可以是人生某种意义。突然不想死。
巴罗西迪尼阿停止说话,这把注意力拉回来。他盯着,“你退缩?害怕?”
也许他看出什,或者他见过许多因为害怕痛苦而临阵退却人,然而有自己缘由,想吃口红烧狮子头,这强烈渴望压过为人类幸福而献身崇高感。同样盯着他,认真地点点头。围观人阵哗然。们俩对视着,沉默着。他眨眨眼睛,“没关系,你有时间考虑。今天只是给你做些机能测试,如果三天之后你仍旧选择放弃,这就算是次免费体检。”他把那张有着密密麻麻文字纸丢给,让带回去仔细看。
个不够勇敢人听完巴罗西迪尼阿描述,绝对不会再有挑战埃博病毒念头。这种细菌是如此恶毒,它点点地啃噬人内脏,却让人维持着神经活动。极端痛苦胜过癌症发作!所有患者无例外都会陷入意识模糊和癫狂状态。不可能有人挺得住,正常神经绝对会崩溃、瓦解,身体于是成堆无意识肉。堆无意识肉,或者个疯子,这两个选项似乎都偏离想象很远。在最初印象中,病毒夺去人生命,就像钢刀抹断人脖子,只需要刹那。
然而无所谓。退却并不是因为害怕这样情形,而是想吃口红烧狮子头。这个要求在所有三十四万人中间散播开来,有上千人挺身而出要为做这道菜,好让安心地躺到手术台上去。拒绝,因为他们并不是父亲。但这道菜最后还是不由分说地突破重重困难来到面前,它来自南极洲治理委员会,这个星球上残存最高统治机构。
四个黄乎乎肉球泡在热气腾腾芡汁里,散发着味精气息。南极洲有足够合成食物,还有不少鱼和海豹,只是猪肉早已经没有。为这道菜,委员会在全洲范围内征集生猪肉,个慷慨捐赠者捐出六百克——他在多年以前亲眼看见父亲把这块肉埋藏在冰原里,那可能是他们最后点美味。盯着眼前四个丸子,丝毫没有食欲。相信,如果没有猪肉,他们会用人肉做成丸子送到面前。当着无数摄像机和记者面把丸子吃下去,味同嚼蜡。然后签字。
再次躺在巴罗西迪尼阿手术台上。无论有多少种原因让最终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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