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这间不足八十平小房子包容许念疲惫和不堪,他听着头顶插排传来电流声,渐渐睡过去。
兴许是生病缘故,这夜噩梦连连。
他梦到四岁那年在幼儿园,自己总被对兄弟欺负,许昕蹲下身为他擦眼泪,安慰他:“阿念,未来你也会有个很厉害哥哥,他能保护你不被任何人欺负。”
小许念脸上还挂着泪,脸天真问妈妈:“真吗?”
许昕微笑着点头,将他拉进怀,满目憧憬地回答:“真,所以阿念要乖乖,要听哥哥话,对哥哥好,只有这样哥哥才不会离开阿念。”
女人看眼挂钟,打开门,“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许念低声下气道歉,“抱歉,实在没地方可去”,说罢弯腰在玄关拖鞋,直起身时大脑阵晕眩,忙伸手扶住墙壁。
女人将他扶住,探手摸下他额头,惊呼:“你发烧?”
许念只觉得天旋地转,连抬手力气都没有,他踉跄着想要走进卧室,却被拦住,“看什看,别传染孩子!”
许念恍然,连连向后退,坐回到沙发上,勉强笑着道谢:“宋淞,辛苦你。”
祖宅。
老刘看眼窗外漫天大雪,想劝人天亮再走,毕竟夜里走雪路不安全,可陆文州没有给他开口机会,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老刘有些摸不着头脑,默默责备许念怎就不会拦着点儿。
他不知道是,许念早在半个小时前就离开公司,至于去哪儿,除陆文州大概没人会知道。
光华小区保安早早就锁大门睡下,冬夜里外出人本就少,加上这个小区又十分偏僻,他已经很久都没在大半夜起床给人开门,这会儿被从被窝喊醒还有些不乐意,刚想发脾气,见来者已经披身雪,穿得又单薄,颤巍巍模样看起来下刻就会昏倒。
时光转,黑暗中打开扇亮得刺目门,十八岁许念跪在房中,面前是那张黄花梨木大床,坐在床侧男人面容冷峻,沉默中,那凌厉目光仿佛有重量,将许念压得抬不起头,他匍匐在对方脚下,祈求他不要答应
宋淞没接茬,回屋拿枕头和棉被,许念跟在她身后,隔着门缝偷偷张望。
卧室床上睡着个岁左右女孩,睫毛很长,鼻翼小巧,嘴唇并不似她父亲那样单薄,而是偏厚且棱角分明,她将脸歪向侧,能看出来是个漂亮孩子。
“最近天气冷,你们不要外出。”许念接过宋淞被子和枕头,铺在沙发上,准备凑合夜。
宋淞仍旧没搭理他,独自去厨房倒热水,回来后在电视柜下药箱里翻出退烧药递过去,“这个月钱早点打,要交物业和水电。”
许念点头应着,在宋淞注视下吃药。
他不忍心,匆忙打开门锁,抱怨句,“下次记得带钥匙”,没得来那人回答。
保安挠着后脑勺,骂句:“精神病。”
许念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陆文州传染感冒,昏昏沉沉爬上五楼,敲半天门才有人来开。
是个脂粉气十足年轻女人,半永久眉毛像是两条毛毛虫,见到许念后拧成团,似有些意外,但更多是对这个不速之客排斥,“你怎来?”
许念吸下鼻子,隔着防盗网讪笑,“打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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