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什打算?”对方边削边问。
许念道:“打算自己开家公司,这个月直在四处考察,相中几个不错项目。”
陆文州表示赞成,“万兴人你看中都可以带走,别弄得这累。”
“你呢?”许念问。
陆文州将苹果皮丢进垃圾桶,咬大口,任凭汁水在口中爆开,打趣道:“边打工边还债呗,看许经理给不给这个机会?”
“陪你。”陆文州说着就要起身去拿吊瓶,手臂抬起来这才发现,架子是空,吊瓶已经打完。
他有些尴尬,彼此对视笑,对方很快移开视线。
回来后陆文州将病床摇高,让许念半躺着,两人快有个月没见,加上之前争吵,这会儿说什都觉得难以开口。
“替文强向你道歉。”
客客气气句话,以他们曾经关系来看,多少有些生分。
“有得是人,用不着。”
陆文州轻松回答。
许念牵牵唇角,闭着眼睛没再说话。
大约停五六分钟,护士来换吊瓶,临走时看到床边垃圾桶,叮嘱病人暂时不能吃任何东西,或许有轻微脑震荡。
陆文州将桶拎到卫生间倒掉,洗手出来,继续坐在床边。
他路送出宅子,趁着等车功夫,站在刚抽芽柳树下闲聊,听对方道:“那次你没来,于老之后还提起过,说们这些小辈里只有你最合他心意,可惜总不见面,他都快忘记。”
说是年前,陆氏错失那次机会。
陆文州只是苦笑,嘴里附和着以后定会亲自上门赔罪,却始终不肯解释那日爽约原由。
等到把人目送走,管家递来件大衣,他随意披在肩头,询问屋里还有多少客人,管家却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什。
几句话功夫,所有人都看到,他们那向来四平八稳家主在这瞬慌神-
许念手里攥着小块被角,脸色变得比墙
许念叹声,抚摸着盖在胸口薄被,望向面前惨白墙壁,问道:“最近挺累吧?”
“没有过去累。”陆文州从果篮中挑颗苹果,四处翻水果刀。
“不能吃。”许念想起刚才护士话,示意他别忙活。
“想吃。”陆文州握着刀子,很肯定看他。
许念愣,随即牵牵嘴角,这次,似乎是发自真心。
这时候许念已经再次睡着,双手交叠在腹部,呼吸声很轻。
陆文州就这看会儿,连日来疲惫便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他伏在床边,熊样身躯蜷缩在窄窄床头,实在称不上舒服。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选择去睡沙发,轻轻握着许念只手,阖上眼睛,很快便睡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感觉身旁人动下,便又立刻惊醒。
许念没料到他会这警觉,稍显错愕解释说:“去卫生间。”
许念醒很痛苦,头晕得厉害,胃里更是翻江倒海恶心,还没完全睁开眼,喉咙中瞬间涌上股酸苦,紧跟着就吐出来。
好在有人眼疾手快,在他做出翻身那刻将只垃圾桶送上去,接得分毫不差,稳稳当当。
吐完,许念皱着眉头闭目养神,还是那人,绞条温热湿毛巾,坐在旁细致为他清理脸上污渍。
“家里不用守?”
他虚弱问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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