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达朝通向楼上卧室楼梯示意下,说道:“爸还没醒呢,不过他肯定会起床。那们怎办呢?”
凯瑟琳微微笑,举起个酒瓶:“爸威士忌跟妈助眠药粉样好用。把妈夜里喝药水杯拿走时候,顺便给他带两小杯威士忌。你也知道,他这个人不喜欢浪费,所以想,杯子早就空吧。”
格尔达盯着凯瑟琳看,仿佛看着个陌生人:“可他上床前已经喝杯啊。”
“早就跟你说过会帮忙,你也看到,这就是想到办法。”她说,“你还想不想回家?”
“他不会有事吧?”
。仿佛格尔达要说服只有她自己。
那天整天,她都在为离开做准备,可她有种感觉,仿佛张幕布落下,蒙住未来,而她也寻觅不到可以开启大门。她想起自己犯错——眼睁睁地看着斯图尔特站从自己视线中消失,这时候,那天萦绕在她心头恐惧又回来。难道从那时候起,她便让命运车轮转动起来吗?
晚些时候,在提灯点亮后,又过很久,凯瑟琳在客厅发现她,她旅行箱敞开着,已经装入部分行李。她拿起孩子们刚刚洗好衬衣,叠起来。“你想留下来吗?”她问。
格尔达看着她,很惊讶,却点也不畏惧:“不能留在这里?”她声音出卖她,原本陈述句说出口时却变成个问题。她清清嗓子:“如今生活全都在那里。”
凯瑟琳用眼角余光瞥她眼。“如果你想走,”她顿顿,“送你们去车站。”她把刚才叠好衬衣放进旅行箱中,“你也知道爸性格,他是不会送你们。”凯瑟琳这句话最终证实父亲依然是格尔达和弗里茨离开时那个人。格尔达坐在床上,用双手把额头前头发往后捋捋。之前,勇敢面对父亲和伯伯们那个人是弗里茨,他就像座山样,充满力量。要是他们试图再次阻止她,那该怎办呢?
然后,雷走进客厅,边打哈欠边揉眼睛:“妈妈,饿。”凯瑟琳伸手揉揉他头发:“给你拿点吃去。你妈妈得收拾你们东西,待会儿有用人来取你们箱子。”
人生在世,仅此遭,所以们必须弄清楚这辈子该怎过、不该怎过。她又想起很久以前在某场布道上听到这句话。格尔达转身准备上楼看看父亲怎样,可阵敲门声让她停下脚步。她首先想到
“很害怕。”她小声说道。
“你当然有理由害怕,”凯瑟琳说着关上门,“准备好你东西,可别让爸看到你那些袋子。尽量待在这间房里。来对付爸。”
格尔达连着两晚没能睡着。孩子们上床入睡,整个屋子就显得异常地安静;她在漆黑房间里踱来踱去,凑在紧闭房门前听外面动静。拂晓时分,父亲房间里持续整晚鼾声依旧响亮。格尔达在寒冷中穿好衣服,悄悄地生好炉子里火,然后叫醒孩子们。她正在把件干净衬衣套到利奥头上,这时候,凯瑟琳从外面走进来。
“你整晚都在外面吗?”格尔达惊讶地问道。
“刚刚出去会儿。”凯瑟琳说,不过,这似乎不像是在回答格尔达问题,“你准备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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