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渐渐远去,消失在她乘车期间形成天堑另边。等她意识到天堑存在时,它已变得几乎无法逾越。
此前,她父亲站在车站售票窗口投射圈亮光边缘,背对着即将到站火车,在寒风中,他大衣领子竖起来,那顶厚实羊毛帽拉得很低,可是,单凭他肩膀倾斜幅度,她就知道那人定是父亲。他就这出现在她眼前,刺痛她双眼。第眼看到他时候,她差点就把孩子们留在原地孤零零地站着,冲到他面前去跟他打招呼。
结果她却听见父亲说句“不该回来”,这句话很伤人,她感觉哗啦啦流下来眼泪凝固。他走向马车,她看着他结实后背,觉得有股寒意在她体内越陷越深。她有话想对他说,可这股寒意却让她开不口,到最后,她想不出来还能做些什,只好跟在他后面。
由于旅途劳顿,两个年纪稍大男孩都快站着睡着,似乎并未听见他说那些不太友好话。小宝宝利奥眼睛睁得大大,但幸运是,他很安静,而且年纪尚小,听不懂他在说些什。格尔达觉得难以用语言去描述刚才发生切。在西点镇这站,除他们以外,没有别人下车,因此,之前车上冲突目击者中,只有她在这个又黑又冷地方下车。她把孩子们安顿在马车后面,把他们裹在厚厚毛毯下,然后爬上马车,坐到父亲旁边,直到这时候,她才开口说话。她本想说“车上发生些事”,却转而回应他之前所谓“不该回来”质疑:“回来是因为凯瑟琳发电报说妈妈需要。埃尔莎可是她唯姐妹啊……”
没等她说完,他便打断她:“当然知道埃尔莎是谁。”他猛地抖抖马背上缰绳,耸着肩膀,肩膀都快挨到耳朵。当然,格尔达想,他贯如此,她为什会觉得父亲会有所改变呢?
马车蹒跚着穿过铁轨时候,她紧紧抓住座位侧,直没松手。“知道您知道埃尔莎是谁,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她扭头看向睡梦中男孩们,“想让妈妈见见孩子们,也希望他们认识认识您。已经很久没见过您。”团团白气从她嘴里喷出来,这番话说出口对她来说很不容易,也压根儿不是她心里话。她不知道火车上那个男人是活着,还是死在铁轨旁某个地方,她也不知道殴打他那几名男子和那些目击者后来怎样。在那个混乱时刻,人们到底建立起怎样密切联系呢?她想到当时坐在过道对面那个女人。虽然那是在犯罪,她知道,那绝对是在犯罪——如果那都不算,那人们觉得什才算呢?——但是,那节车厢上人都表现得仿佛那件事没有做错样。到底犯什罪呢?第五条戒律严厉谴责各种形式虐待行为。人生在世,仅此遭,所以们必须弄清楚这辈子该怎过、不该怎过。谈到那个男人,谈到她沉默时候,她又能对上帝、对自己父亲说些什呢?
谈到沉默——甚至连过来告诉格尔达火车即将到站行李搬运工也始终面不改色,表情令人难以捉摸。他走到她身后,轻轻拍拍她肩膀,吓她跳。她抬头看见他拿出张写着“西点站”字样小卡片,却什也没说。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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