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记住这点,小家伙。们必须时刻小心。还记不记得妈妈跟你讲过来自阿特金森那个小男孩故事?”几个礼拜前,报纸上刊登则新闻:个小男孩不小心开枪杀死自己堂兄弟。她往手帕角吐口唾沫,然后擦擦男孩下巴上已经快干血渍,“你瞧瞧,那个小男孩不够小心后果是什样。”
雷挣扎着想要从她身边跑开。像所有孩子样,他讨厌别人擦他脸,尤其是用口水擦脸。“别这样,妈妈!”他哀号着,已经忘掉他额头上那道伤痕。
“呃,那好吧,不过你这次可得吸取教训。你必须时刻小心。”甚至连她听起来都会觉得自己是位称职母亲。
雷挣脱开来,跑向前面鸡舍。格尔达站在原地,看着她周围切。那只牛犊还在观察着她和她儿子。牲口棚大门敞开着,像是张张大嘴。粉刷过外屋[1]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只红衣凤头鸟在屋后防护林中啭鸣着,这栋白色房子有两层,带有黑色百叶窗和其他装饰。盛夏时节,房子周围院子看起来像片丛林——至少是她想象中丛林模样:牵牛花花藤爬满墙壁和篱笆;玉簪、百合、蜀葵、鸢尾、玫瑰、雏菊争奇斗艳,想获得更多生长空间。她闭上眼,想象着到夏天后院子里景象,想象着她第年种下树和灌木完全长开以后院子里景象。
她深吸口气,觉得胸前衣服绷得紧紧。突然间,她明白,她疲惫、似乎总在眼眶里打转眼泪、舒展肩膀呼吸时柔软又饱满乳房究竟是怎回事。
肯定,她又怀孕。她怎可能不知道呢?时间个礼拜接个礼拜地飞逝,不经意间,好几个月便已经过去。她等待着某种感觉到来,这样来,她便可以意识到自己体内也孕育着生命,可她只觉得累。她睁开眼,再次环顾四周,看着她和弗里茨亲手建造起来地方。这样生活很好,她想。可是,即便她这想,她还是觉得有什不对劲、危险事情潜伏在她看不见地方,觉得有某种黑暗力量正伺机向她猛扑过来。
想到雷那张沾血脸,她就想吐。她手捂着嘴巴,低声祈祷着,强忍着恶心与恐惧。“啊,最最仁慈童贞马利亚……”这是伊丽莎白曾试着教她唱祷告词,它们随即让她想到姐姐,想到那种挥之不去恐惧。她低着头,没有听见弗里茨走到自己身后。他把手放在她胳膊上,吓她跳。
“哎呀,弗里茨!你吓跳!”
“你看起来就好像把整个世界扛在肩膀上呢,格尔德[2]——你身上那些都是血吗?”他睁大蓝色眼睛,向她伸出手来,“怎?你没事吧?”
“嗯,嗯,没事。”她边说,边挥手让他走开。她又怀孕事实依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没做好准备跟其他人分享。“雷流鼻血,还有……”她犹豫下,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脆弱,可却很想靠着他,只靠小会儿。突然间,她觉得非常疲惫,倦意如同波浪般袭来,让她觉得很惊讶。她努力保持着轻松语气:“你知道是什样人。刚才想起阿特金森那个叫赫尔姆男孩,去年春天因为流鼻血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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