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严拓耷拉下眼角，觉得心都要碎
，很想去下面冰冷
江水里冷静
下。
程延林偏头看他：“这就不高兴？”
“没有。”严拓强打起精神，甚至还笑下，证明自己没事。
“没有就好，”程延林勾勾嘴角，“
还想如果难过就安慰你下。”
程延林表情没有变化，身上带着酒意，但没有到醉程度，看起来只是在询问件很平常事。
“可以吗？”严拓问。
“什
？”
“可以追你吗？”
“不行。”程延林拒绝得很果断。
“这里离你家不近。”程延林转过头看向严拓。
“啊。”严拓应声。
“为什会来？”
“你说来接你。”
“因为说让你来，所以你就来吗？”
严拓站在他面前，用平稳声音说：“没有白跑。”
白色路灯从上面照下来，落在程延林身上，仿佛舞台中央受万人瞩目耀眼大明星。
而严拓则是台下无数个为他着迷观众之。
“去附近走走吧。”程延林声音随着风送进严拓耳中。
他们顺着马路边走出闹区，周围没有灯红酒绿繁华热闹，骤然变得安静下来。
傻。
程延林出门都有司机，哪里轮得到他去接。
可他却听到程延林说：“好，你来接吧。”
没等再次确认，程延林就挂断电话，微信发来个位置。
顾不得自己已经准备睡觉，严拓立刻从床上起来，随便从衣柜里套件衣服就冲出门。
严拓立刻改口：“难过。”
“为什？”
“你才拒绝过，不记得吗？”
但严拓还是想再争取下：“会努力好好表现。”
“不接受。”
“不会打扰你，也不会做越界事，就当是在讨好你也不行吗。”
“嗯。”
桥上光线很暗，路灯与路灯之间隔得很远，从遥不可及高处散落下稀疏白光。
偶尔有车从桥上经过，司机会打开远光灯，临近时刺眼到人人睁不开眼，即便车过去也要缓个几面才能重新看清东西。
又有辆车迎面开来，严拓眯起眼睛，听到耳边响起程延林声音：“你是在追求吗？”
他愣愣睁开眼睛，看向程延林。
谁都没有先说话，路走到桥上，程延林靠在栏杆上，看向桥下平静水面。
只是看起来平静，如果仔细聆听，其实能听到藏匿在黑暗中水流湍动声音。
严拓不喜欢看水，他抬起头，看到空中挂着淡淡发光月亮。
在医院时候，因为没有别事可做，每个夜晚他都会观察月亮。
今天月亮是什样，明天月亮是什样，程延林偷偷来看他时候月亮是什样，他全都会记在心中。
打车到程延林发来位置，远远就能看到路边站着个身影，半靠在旁边路灯杆上，头微微低着，正在看手机。
付钱下车，严拓快步走过去，却在几米之远距离放慢速度。
他想他终于知道每次见到程延林时那股呼之欲出东西是什，那是他贪婪，是他嫉妒，是他自私和虚伪，更是他自卑和心动。
那是他根本克制不住爱意。
程延林抬头看到严拓，脸色没有变化，先是说“车被司机开走”，又说“让你白跑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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