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吧台点杯三份浓缩咖啡,这又抬升活力与亢奋,差点没事笑出声来。决计立马出去稳定下情绪。天还早,早得可以,几乎看不见人,事实上,只瞧见位老妇,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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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完全没入漆黑时刻,仍在电脑前赖几分钟。浏览着散落在网络各处站点,帕维尔·哈斯音乐与大屠杀记忆忽就飞回脑中。部屡在电视上尤其是加泰罗尼亚台播映彩色纪录片曾数次勾起兴趣,只见希特勒与他总参谋长躺在阿尔卑斯山处气派展望台上——那地方叫贝格霍夫——晒着太阳,而片中亦有女人在搔首卖笑——这直是最吸引部分。此外,希特勒还在那儿与几个小孩握手,亲昵地摸摸三两条狗。那极权者之高台上切实在古怪阴森,而其中最诡异莫过于,由于该处海拔,无论哪个场景都似包裹在个洇出屏幕、无比巨大、仿若来自彼世光团之中。
初见此番画面惊讶于阿尔卑斯之绝景,惊讶于纳粹士卒和屠手竟在那观景台上过着惬意而世俗、周日早晨式布尔乔亚生活。曾频频自问,不知那壮伟高台而今是否安好,还有那白框明窗——在那玻璃之后依稀可见某种阴暗病态顽物。而当下决定,值此机会,要查查记忆至深场景——几位战犯曾于此同框阿尔卑斯观景台——如今成什样。
谷歌搜索引擎路径首先将导向1945年4月,那天,英国皇家空军轰炸贝格霍夫别墅;随后是同年5月初,几个满面通红美国大兵在露台废墟上合影留念,显摆自己饮是“希特勒红酒”;最后,被送往纳粹酒窖喝干八年之后,在逾千吨炸药作用下,再无任何征象可以表明,此处曾存在过栋有着闪耀天台别墅,这里放出死光曾不祥地辐射着世界。
曾是观景台地方,只今惟见方修剪齐整草坪,谁都不会说那儿曾有过幢房子、座高耸天台、几个挥舞小手也同时挥舞着他们纯真孩子;孩子们正朝几个女人温驯地笑着;女人在向她们渴慕杀手轻笑弄姿。
细瞧着:那块修饰平整草地甚而可以被当作所在国家个隐喻。许因盯着那个方块看太久,堕入如此终极疲惫,直想——如果可能话——当即瘫在那块平庸、被剥夺历史、此刻投映在电脑屏幕中草坪上。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苦闷情绪不断滋长,而魔怔般地记起年纪以及永不饶人飞逝光阴,想象自己如个弃民般躺倒在那个枯燥无味方形上,最终睡过去。
梦见披头族们放牧草场,从这片到那片到那片,像个大得没有尽头噩梦,又梦见(到这部分必定已无限接近醒转,也因此迫近早晨欢愉)有人在那儿抢鞋,且对说,“伟人”模板当与诗歌相反,与桀骜不驯个性相反,与讲述独、短暂、不可复制存在诗歌相反:它无需被书写,仅需——也首先需要——被践行。
这第二部分梦,想必以其对关于特立独行诗歌巧妙注解影响;次日早晨,也是出于贯习性,醒来时心情大好。
崩溃与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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