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新”呢——设想着由控制奥特尔正在他中国书桌上写道——是那些奋战在文学最前线人们所追求东西;是先锋地位将种强大魔力施加在某些作家身上,他们生而乐观,总觉在这样位置、在探索意想之外叙述位置上,或能寻到他们存在之焦虑或许惟出路。
确实,从某种角度讲,任何伟大小说名作都堪称先锋:它们为文学史贡献新元素。譬如狄更斯,他从不以先锋自居,也不愿成为先锋,但他是,因为他改写文学史,反观众顶着先锋自负自夸于文学社群,他们不曾进行过任何创新。
思路游走到这儿,遐想中,有人在那张“成吉思汗”桌旁指
件不样白色衬衫——先锋制服之。
记得很清楚,公车每在奥维达姆路上拐过个弯道,那不可见力便又将思绪推远数里。有时近乎无意识欢欣已达到此等程度,以至于假想着,坐在“成吉思汗”桌后,勒令奥特尔阐述起以下议题:极致寂寥是如何将们这些人载往某种忧闷,它令们冀望,除这种忧闷之外,世界还产出些旁东西,也许们尚未得见,必须奋力找寻。
大概这就是“新”?
记起切斯特顿所说:有样东西赐予万物光辉,那就是在街角能够遇见什幻想。
也或者就是那种寄望:尚有某些事物在催促们寻访崭新,也叫们相信,在最想不到转角还可能存有某种与众不同、前所未见、别具格、异乎寻常东西;所以们中某些人才会对成为先锋怀着毕生憧憬,这是们表达信仰方式:在这世上,也兴许在此之外、在卑下人世之外,尚有可能存在些们闻所未闻东西。故而有些人才拒绝重复已被重复过切。们痛恨那些派陈词滥调、还总奢望对方再度听到它们人;们憎恶那些认为“作者任务就是重现、复制和模仿现实”人——从下里巴人到唯实论者,或从唯实论者到下里巴人,他们所作所为就仿佛现实、千变万化而又错综复杂现实,竟是可以捕获与描述;们在某些作家面前感到困惑,他们相信,越是平庸、经验论,就越接近于真相,而事实上,累积细节过程正是远离真实过程;们诅咒那些仅因对孤独和挫折惧怕就选择规避风险人;们鄙视那些不懂得“位写作者伟大恰在于他预设失败者属性”人;们热爱那些宣告“艺术仅存于意图之中”人。
这是对“还有更多”向往。是它在所难免地将们引向对新事物永恒探寻。而这种意图,这种“热望”——开始这称呼它,用是十分喜爱个词、从W.B.叶芝诗歌译本中找到个词——从青年时代那些盛夏就栖居心,而今它仍在这里,在看来,它是核心、处世之道本质、戳记、水印:说正是为寻觅新事物,为相信还有新事物存在,为找到直就在那儿新事物所付出锲而不舍努力。
而这热望便是人们问世事时替说话那个声音。
“世事?不,只有艺术。”
“为什呢?”
“因为它让‘活着’感觉愈发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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