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就是周末，周末通常会早
点放学，
回家
时候，隔着门板，听见
外婆声音。印象中，外婆很少情绪激动地大声说话，可是今天，她声音清晰地传到外面走廊上。不过想，对门邻居应该还没有回家。
外婆说：“人人都只生个小孩，只要你吃公家饭，家家个小孩这是国家政策，怎
到你这儿就这特殊？你就非得生两个不可？你对北北到底有哪里不满意？北北这好个孩子你不要贪心不足……”
妈妈声音也忍无可忍地抬得很高：“你在胡说些什呀！这跟北北有什关系，就是想要个女儿。知道这个孩子肯定是个小姑娘……
过到离开那里时候，更小些孩子就已经不怎会讲那种方言，有语言也是短命，从诞生，发展，成熟，到消亡，只需要不到三代人时间。只不过很惊讶原来有那多人并不知道这件事。
就像对于成蜂蜜而言，世界上最遥远地方是加拿大。对十岁来说，那个最遥远地方是深圳。们家是们那栋楼里第家装上长途电话，那个时候装电话很贵，妈还去跟外婆借好几百块钱，偶尔会有邻居跟远方家人亲友商量好时间，到们家里来接或者打电话，至于他们是用什办法隔空约好时间，这是个谜。总之，在很长段时间里，老熊先生成电话里个声音，成邮包上或者汇款单上个姓名……以至于直到今天都有个下意识错觉——任何件事情，只要跟妈说，那就等于是告诉全家人。
因为老熊先生是个客人。后来等们全家搬到深圳去没有多久，就出国上学，这个家里客人就变成自己，直到今天。
不过春节时候老熊先生定会回家来，大包小包，风尘仆仆，个略显生疏甚至是客气微笑会在他脸上挂几天，直到除夕夜，亲戚们推杯换盏，酒意上来，才会消失。可再过上最多十天，老熊先生就要重新启程。他会把妈妈给他新买厚外套又留在家里，说南边根本用不着。
那个初春，六年级，是小学时代最后个春天。
老熊先生已经回深圳去好些天，某天晚饭时间，已经摆好碗筷坐下来，妈妈还在壁橱前面翻找着什。她关上抽屉，再打开隔壁柜门，老熊先生羽绒服跟其他几件衣服并排挂在起。她似乎是愣下，像是无意地轻轻把老熊先生袖子拿起来，看眼，然后她回过头对笑，她说：“下次去火车站接你爸爸时候，定记得，把这个给他带去。省得他在站台上挨冻。”
她笑容让有点不安。说：“妈，饿。”
她总算回过神来，坐过来和起吃饭。刚刚盛碗蛋花汤，还没有盛第二碗时候，她突然问：“北北，你想不想，有个妹妹？”
困惑地说：“都行。”准确讲，觉得这个事情并不在“想”或者“不想”范围之内。她终于还是忘记要给自己盛汤，眉飞色舞地往碗里夹菜：“你放心北北，妹妹会在冬天出生，不会影响你毕业考。”
没错，那个时候，小学毕业升初中是有考试，可是其实已经在们小学保送名单上——妈妈她看来是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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