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画面。这个画面通常发生在小时候
傍晚。他不需要加班时候，晚饭前就会在家
。他坐在客厅窗前那张很旧椅子里面看
们那里晚报，客厅里有张桌子是给写作业用，偶尔悄悄回过头去看他，永远看不到他脸，只看得到那张晚报头版。有时候想和他说话，却又犹豫。觉得好像也没什
可说。
那应该是在不到十岁时候，已记不清楚究竟是寒假，还是第二个学期刚刚开学。妈在厨房里烧茄子，茄子下油锅那
声响动非常刺激。这让有点神往，于是就回下头，想知道老熊先生有没有听到这个激动人心声音。然而愣住。在和老熊先生之间直会存在那张晚报不见，晚报被老熊先生放在膝盖上。他在看着。
很认真那种凝视，他并不知道会回头。也不清楚该怎办，于是只好和他对看着。在他脸上看到种全然陌生东西。想似乎有什事情让他很高兴，但百分之百确定那并不是因为。片刻之后他笑。他笑容里甚至有点隐隐得意，他说：“北北，你已经长大，以后得多帮妈妈干活儿，也学着照顾自己，知道吗？”茫然地点头，心里在想，难道这个意思是让现在到厨房去学怎烧茄子？说完，他慢慢地把晚报捡起来，晚报像幕布样，缓缓将他脸隐去，转过身去继续写作业。
那天晚饭桌上，看起来好像没什不样。老熊先生尝尝凉拌豆腐丝咸淡，然后跟妈说：“觉得啊，还是应该去。宋工说得对，这样机会也许辈子不会有第二次……再加点香油吧。”妈看起来也是淡淡，顺势拿香油瓶子，再坐回来：“可是现在办停薪留职，下半年分房子就不会有咱们事。北北需要有自己房间。”老熊先生筷子在半空中停留下：“你这几天没有看报纸，你不知道，真不样，《南方谈话》你该看看。”妈有点不耐烦：“那都是你们男人事儿，就跟看球样，没兴趣。”老熊先生叹口气：“当着孩子，你别总说这种话，什男人女人，关心下形势又不是上公厕，还分男女？分房子过几年肯定还有机会，可是……”
当时在想，“南鲟”是种鱼类吗？只知道中华鲟。
总之，那顿饭快吃完时候，妈终于长叹声：“那你去吧去吧，省得过些年，万看着别人混好，你又埋怨。先跟你说好，你走，会经常接妈过来住，反正北北也想外婆……”老熊先生默默地又添勺白饭：“你放着吧，刷碗。”
就这样，没过多久，老熊先生去深圳。
是在个华中小城里出生长大。那个地方，在北方人眼里属于南方，在南方人眼里属于北方——在北京、上海人眼里，反正都是蛮夷之地。小城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几座工厂，父母父辈们从五湖四海迁徙而来，亲手建造这座城。在铁路边上，在厂房和厂房中央。火车咬着铁轨路撕扯呼啸，与车间机器轰鸣有时唱和，有时并不。爸爸妈妈听着这样声音长大，也听着来自全国各地口音，几十年间，们这里甚至形成种杂糅好几个地方口音方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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