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白挨打。”说完他拉开门。
梅芬从调查记者转岗去跑娱乐新闻时,报社阵鼓噪。有人说,她跟男朋友分手,准确说是男友劈腿,梅芬受刺激。也有人
梅芬闹起来,是小时后。这之前,她打开手机K歌软件唱几首歌,《传奇》《小情歌》《爱情买卖》。唱完像是来力气,囫囵吞下已经冷掉炒粉和烤串。食物缓解梅芬焦躁,她仰在窗边沙发上,安静十几分钟,只淡淡说,回去就辞职,没意思干不下去。
他把餐盒、竹签、酒瓶收拾进塑料袋里,捆扎起来放在门边,准备离开时带走。梅芬突然说,你是不是觉得是个老女人?他回转身,沙发旁落地灯从梅芬头顶打下束光,她轮廓甚至呼吸都览无余。
“你跟差不多大吧?”他说。
梅芬笑。房间里空气变得有些局促,两人像,bao雨前鱼,争相将头探出水面吸取氧气。
他想起某次起出差,他敲开门,梅芬头上包着毛巾,湿漉漉头发还在滴水。等她换衣服两分钟里,他用手指挑起床上条黑色蕾丝吊带睡裙。布料轻得像不存在,裙子从他手指上滑落。
北方家报纸记者还在坚守。对方也是摄影、文字。四人起喝酒,把啤酒盖抛起,打赌三天之内就会“来票大”。挨打确实也算“大”,啤酒瓶盖并没有捣乱。只是镜头摔坏,储存卡也被抢走。推搡时梅芬摔倒,无大碍,手肘破皮。北方记者连夜离开。
他坐在床上,听梅芬在电话里跟领导争吵。梅芬不肯走,领导吼叫声音冲破手机话筒,“你他妈都不知道谁打你还跟犟什犟!给回来!”手机摔在床上,梅芬把衣物直接往箱子里揽。他坐在电脑前查看机票,来不及,他们只能到最近地级市,最快要明早才能飞回广州。两人决定先离开县城。
机场附近安顿下来后,他打包炒粉带回宾馆,梅芬盘腿坐在床上吃几口就要啤酒。他用牙咬开瓶盖,瓶身上写着“勇闯天涯”。梅芬又要第二瓶。
他是买三瓶,但不想让她再喝,“别喝。明天早赶飞机。”“那你买来干吗?不是还有瓶。”“那瓶是给自己买。”
梅芬把抢过瓶子,“别那小气。”咚咚咚灌下大口,又把瓶子塞回他手里。他拿不准要不要继续喝。
如今他俩只是两条落水狗。他没有走回去,只拎起塑料袋说,休息吧,明早七点大堂见。
梅芬从椅子上跳起来,光脚蹿到门前堵住去路,“不要走。”
他低头不看她。
“不许走”,她语调含混,像命令又像请求。
钉在墙上穿衣镜映出他们俩样子。他左边眉骨淤青,拎着塑料袋右手指关节全部破损、涂着红药水。梅芬只到他胸口高,双手攥着拳。
“那司机直在听们说话。”梅芬说。
“你意思他是眼线?”
“哪有那巧,们站在路边就来辆黑车?巴掌大个县城,哪来这多黑车?”
梅芬又把酒瓶拽过去。他抬手看眼时间,八点四十。也许像梅芬样灌醉自己并不是件坏事,可以让剩下时间没那难熬。不自觉地,他举起瓶子喝口酒。
“你知道讽刺是什吗?们只能上那辆车。”梅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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