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儿子都是些丧门星。”
为阻止郑文豪再说下去,起身拉吴珍珠。她这回倒也配合,结钱跟往外走。走出来才说,姓郑欠屁股债,你可小心点,回头他就找你借钱。
“你怎大白天打麻将?”说。
“哪个规定麻将只在晚上打?”吴珍珠笑。
说得也对,对麻将并不知道什。在这里,麻将是社交,是娱乐,也是极少数人生计来源。有同学父母离婚后,无业母亲靠打麻将养活她,还买房子。
“本都没回呢。”
“咋开在这里?”
“爷家房子,爷死,空着也是浪费。”
“你没上班啊?”
“有个拖车。离婚时候老婆要钱,卖。”
讨好、补偿,都会让们之间变得滑稽。父母对此心知肚明。如果有完全遂心意地方,那是他们权衡之下对宽容。是牺牲他们个人生活对付出。半夜醒来想着这些,又怎能睡得着?
很难说是不是这些影响。第二天,打电话给吴珍珠。
在老城区巷子里找到麻将馆,再在麻将馆七八桌人头里找到她。这里离家二十几年前住地方不远,也就是吴珍珠在家时候。二十几年前城区还像块摊开饼,中心和边缘都清晰可辨。们家还住老城区时,虽已有卖土地农民自建三四层高小楼,但这里依然还是有单位人天下。整齐划宿舍楼和守大门大爷构成个个封闭自足小世界。后来新城区规划转移,有单位人为上班方便、子女教育去新城区买房子,也顺便买车子。老城区没落。说郊县或郊区口音人填充进来作它居民。而也几年没来过。
除头发染得太黄,她看起来并没有穷人局促。上衣款式虽不入时,但也不是广东厂商大甩卖几十块钱件货。下半身是条黑色皮裙,在这个天气里穿稍微早点。皮鞋边缘和鞋跟都是干净。她从背后抽出自己小包,把钱折换成扑克作赌码,并不离桌,只说“你先玩着啊”就继续战斗。没进过这种巷子里麻将室,倒也新鲜,坐在破沙发上四处打量。除,不上桌闲人只有个负责茶水老人,戴副蓝色袖套。还有两三个孩子在地上爬,口水兜发黑发亮。虽最大声是推牌哗啦哗啦声,但赌客们讲话声音也听得分明。大部分口音都听辨困难,从困难程度判断,他们老家离这里有百公里以上。可这时,有人用本地口音喊名字。
“是郑文豪,记得不?老同学。”男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并不像同学该有外表和年龄。
“不怕啊,这是你家土地吧?等征拨,拆就有钱。”
“老城区拆迁太贵,他们不会拆这里。就随便混口饭吃。和老同学聚聚不?拉你进群。”
“先不拉。你加。”
加后郑文豪笑着看:“说你咋有点富态,姑娘还是儿子这个是?”
“姑娘。”
“郑文豪,”重复道,“你怎在这里?”
“开啊,”男人随意指点着麻将桌,“你来玩?”
“等人。”说完,觉得自己话短得有点冷漠,又说,“生意好”。
“不行,”郑文豪说,“找不到什钱。”
“开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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