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突然醒。凌晨两点多,不知梦见什,醒来后却再也睡不着。该去求父亲?他似乎对外孙女有更多兴趣。或者他只是没像母亲这样被照顾婴儿搞得精疲力尽,才能把祖孙之情保留在合适距离中维持浓度。母亲抱怨合情合理,未尝不是在剥削她,虽说剥削同时在用外孙女补偿给她已不能给予东西。但就像母亲所提醒,有自己房子和家庭,在这里只是短暂停留,该为自己负责及做打算。是父母孩子,他们对应尽义务早已完成,不能厢情愿地进入他们生活。这是平时认同甚至引以为傲价值观,但此刻却让自觉愚蠢。那些平时嘲笑、待在父母身边辈子没有“独立”过人,经受人生并不比肤浅。甚至更深刻。亲人之间逃无可逃不就是近距离生命凝视?厌弃到尽头也要继续下去。可现在能做什改变?什也不能做。至少在和父母之间不能。刻意
:女性对身体有自主权。生孩子、抽烟,都是对自己身体享有权利。
妈:你自己看着办。
:们之间没必要这样,妈妈。不想自己很紧张。
妈:为什要紧张?
:如果在这套房子里,不能做在自己房子里想做事,对们都不是件好事。
来平套间里,边变成头奶牛,边紧紧曳住理性风筝线,才能让过去和现在不至于分割。或许该接受这个混乱新,怀疑只是认知影子,没有那截然对立。就像丈夫休假来陪同吃同住,消灭吃不下月子餐样,谈不上好或不好,庸俗或高雅,他跟样只是在经受生活局部。但女儿毕竟是全新存在,她是投进玻璃杯泡腾片,嗞啦嗞啦激活,改变颜色。闭眼装睡,听母亲哼着歌给女儿拍奶,记起被忘记很久曲调。而旦想起,调子就在心里萦绕不去,提醒童年时欢乐和满足,它们打着旋回到身体里。
母亲和护士又在给女儿洗澡。轻轻拿起母亲手机,走进洗手间。
W开头通讯录里,并没有吴珍珠名字。放下手机,打开水龙头,任水哗哗地流着。终于,在B打头通讯录里,看到“保姆吴”这个不能算名字名字。
没有马上联系她。要等从月子中心回到家,跟父母又住两个多月后,才又想起这个号码来。在网店下单买咖啡粉,那天快递到。水烧开后把咖啡粉冲泡开,端着杯子闻。未经过滤,杯壁上粘着咖啡渣有点恶心。把整杯深褐色液体和渣滓倒进水池。这下好,厨房几平米空间里,有熟悉而长期让上瘾味道。只差支烟。走去客厅,从父亲云烟里抖落出支,拿着火机走回厨房。
母亲隔着厨房玻璃推拉门与对视。们对话是这样:
妈:在你那儿也不能什事都合心意。
:所以你每次住个星期就走?是这样吗?
妈:对自己行动有自主权。
(笑):不互相逼迫不是挺好吗,是不是?
妈:你要住到什时候?累。
妈:你有什问题?
:什什问题?
妈:你在干什?
:没干什。
短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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