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走。”
“走去哪里?”
“坐火车去看你姐姐。”
她脸抽搐下,“她是卖给人做老婆”。
无所事事小孩在
“五块吧。”张嘴瞎说。
吴珍珠让不要告诉母亲,她晚上关店后去帮人做手工挣钱。没说。可她做工要做到晚上十点,第二天看店打瞌睡,苍蝇拍拍在书封皮弄脏几本书,母亲还是知道。
“妈妈不喜欢你晚上去做工。”说。
“你每个星期多少零花钱?”她问。
“三块,”顿顿又说,“不算你偷偷让在抽屉里拿。”
以在人来人往街道上、自家店铺里想待多久待多久。
们家店隔壁原先是个早餐铺子,卖粉面。某天不知怎就变作发廊。门口红白蓝三色柱子转个不停,跟店里姑娘们样让人头晕目眩。她们穿时髦连衣裙,露出圆润胳膊,跟冬天凝固猪油样雪白丰腴。只是毕竟是夏天,多少有点融化发齁。吴珍珠时不时站在门口跟她们说话。她土气长马尾坚持不肯烫卷,但还是被哄笑着拖进去。不敢离开,只站在两间店中间探身看看。并不见吴珍珠。过会儿,她冲回来,脸上却厚厚敷层泥,白乎乎像要唱戏。大笑起来,看着白脸壳下森森双黑眼珠,又觉得害怕。她拧开水龙头冲洗。隔壁姑娘尖笑着看她把衣服都弄湿,“乡气!”没再笑,伸手拉拉她胸口湿嗒嗒衣服,却是硬邦邦。拉开她领口,“你怎也穿妈妈罩?”她生气般推开。推开力气太大,这下生气,“你结婚吗?!”小孩子,以为说谁结婚就是最大羞辱。吴珍珠红脸,笑。
回学校去,是班上唯没有同桌学生。认真听其他人讲话,却跟在意东西统统无关。只好钻进书世界里,开始对身边世界反应迟钝。吴珍珠突然剪短头发。短发她虽还穿着往常衣服,但抱着手在店门口跟其他姑娘们聊天时,有种不样神气。她不再陪入睡,也不需要她陪。每天上床后,都翻开本书,目光炯炯,经常趴在书上就睡着。她在书柜后面支张折叠床,说是开店方便,就在店里过夜。母亲对此反应是,告诉喔喔佳佳奶糖不用再分给吴珍珠。母亲说,小孩子才爱吃糖呢。
除,开始有别人跟吴珍珠起坐在柜台后面。她说是同乡。而某天从书柜后走出个女孩来,她才求不要告诉母亲,这是她二姐,母亲不准她留宿别人。天没有下雨,可二姐穿着双紫色雨靴。跟吴珍珠刚来时样,她也是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第二天见到二姐时,她头发烫卷。卷曲大波浪披散在肩上、背上,让她看起来老十岁。买新衣服,新衣服是红色。雨靴也不见。然后二姐就不再来。问吴珍珠她去哪儿?吴珍珠说她嫁人,走。
“走去哪儿?”
“那是你家店,可没让你拿,你自己拿。”
“你要告诉妈妈吗?”
“不。”
“你想让给你保密吗?”
“你妈妈已经知道在做工。”
“浙江。”
“浙江。”重复道。
“很远。”
“你可以去看她,坐火车就能去。”说。
“火车票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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