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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巨人(5 / 18)

“妈妈……”口气,停半拍,“算吧,她毕竟救过。”

“算吧!把你带去那个山洞本来就是她错。”

“这多年,们没少帮她,要说报答,早就扯平。”父亲说。

“好

跟她说过,不解农村谈不上解中国。”父亲应道。

“是不是?卖土地卖土地,赌钱赌钱,农民什样子她知道?”

“你知道只是部分农民。”说。

“那你知道是全部农民?网上看来还是书上看来?”母亲说。

“吴珍珠不是你说那样。”说。

说话”。

在好好说啊。你们只关心自己小圈子,对普通人根本不解。”说。

“吴珍珠是什人,可是解得很!”母亲扔下句话,快步往前走。父亲追上去。

个人留在原地。夏夜风打着旋,卷起细小树枝、花瓣碎片。这样小夜曲里,应该像小时候样,乖乖坐在窗边弹电子琴,让父亲母亲高兴。们可以闲聊,但关于吴珍珠之类人和事,都该被剪成平淡谈资,淡化为们家平常夜晚无关紧要背景。但毕竟不是小孩子

挺着肚子、垂着手站在路边,看父亲渐渐追上母亲,两人开始往回走。回来待产是不是个错误决定?这念头像水面冒起气泡,倏忽出现又消失于更阔大空气中,而却发现水面下鱼群。

直接告诉你吧。她可没少给找麻烦,骗买保险……”

“你买?”

可能上当?”

“那怎知道是骗你?”

“保险和传销有什区别?”

母亲不理。父亲走在们俩中间,左句右句地拉拢着。没法像以往那样,跟他们俩争吵后扔下句“就不该回来,这就走”,然后订机票离开。肚子里孩子像抛出锚,已被选择落定在父母家里。她跟样,要在这里出生。似乎父母任性都要孩子来承担后果。没有存够钱,个没钱丈夫,所以只能回父母家生产。虽然没有在饭桌和电话里谈过,但从说要回来待产开始,们仨之间都默认接下来将发生事,父母会照顾和即将到来孩子。这笔钱对父母来说不是多大事,却是失业无法解决难题。丈夫父母早已过世,在农村老家只有个哥哥个姐姐。们没有选择余地。可旦真回来,事情跟想象完全不同。因为孩子存在,父母和谈话间多个中介。他们慢慢习惯对着肚子喊话,虽然话是对着耳朵灌进去。这些是新事,如线团般缠绕,就快遮住原本颜色。但知道那些旧色并未褪去,至少不像曾以为那样,切将归于平静。反而,在这个家里经历过事、被遗忘已久记忆如远久回声般反射,在房间四壁发出铿铿锵锵金属声。吴珍珠只是砂砾,却在金属表面滑动,让平滑沉默切不再如常。

父亲说:“这些年们跟她没少打交道,你该听听你妈话。”

“哦”声。

父亲又对母亲说:“你们母女都是,bao脾气,来,燃烧照亮你们。”

母亲说:“可是去过农村,在基层工作过多年。你女儿呢,不知道哪里学来,就觉得们说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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