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大敞着,却没有丝风,反倒让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才早上七点,气温已经高得让人难以忍受。
早晚只要开窗还能勉强度过,白天则不开空调不行,否则老年夫妇在家中中暑死亡消息就要登上第二天早上报纸。
额头上泛起阵汗水。
给职场退休人送花这种习惯,恐怕也不是为感谢本人,而是让他带回家去感谢妻子支持。如果不是为这个,为啥要送花给个大男人呢?
他再次感慨,自己真找个好妻子。不知杏子看见那束百合时,是否也有同样心情?
“这多年来,你也辛苦。”
尽管他以前从未提过,但心里直很感谢杏子。现在到说出口时候,他却有点害羞,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啊?”
廉太郎嚼起他最爱吃虾尾。可能牙齿不太好,棘刺戳到牙肉上,痛得他皱起眉。
“他们没时间。”
杏子平淡地说。廉太郎猜测,也许是美智子不愿意来。因为她到现在还没原谅父亲擅自决定离职举动。
他其实挺希望女儿能暂时忘掉两人矛盾,让杏子多看两眼外孙。
“个快七十岁老头说要离职,她生这大气干什啊。”
嗯,就是指尖麻痹还没好。”
杏子说着,搓搓手。
每种抗癌药副作用各不相同。他已经忘点滴药叫什,只记得口服药包装上印名称。希罗达——“小天真”医生说,这种药容易引起末梢神经障碍与手足综合征。
“那也挺好啊,反正不用担心掉头发。”
廉太郎拿起筷子,咬口炸虾天妇罗。杏子合掌说声“开动”,继而捧起茶碗蒸慢慢喝口。
杏子反问句,脸上却是惊讶表情。看来她不是没听见。
“哦!漂亮!过去!”
二局下半,广岛打出记适时安达[13],送跑垒员回到本垒得分。
这羞耻话,他哪里说得两次。廉太郎兴高采烈地握紧拳头,感谢“们鲤鱼队”绝妙时机。
二
廉太郎拔出戳在牙肉上棘刺,尝到丝血腥味。
“你辛苦工作这多年,什时候引退都可以啊。”
杏子微笑拯救他。对啊,还不是多亏廉太郎辛苦工作,两个女儿才能读完大学。他还给美智子婚礼出不少钱呢。她应该感谢父亲才对,怎反倒责怪起来?
美智子这家伙,明明是个家庭主妇,却让丈夫分担家务和育儿工作,她压根连自己工作都没做好。
与之相比,廉太郎在外面打拼时候,杏子则兢兢业业地守护家庭。她究竟有什必要感叹自己没能培养好丈夫家务能力呢?她应该感到骄傲,因为这证明她工作滴水不漏。
“医生说是‘很少见脱发副作用’。”杏子更正他说法。
“医生都这样,不把话说死就能推卸责任。”
好在,杏子副作用似乎不太严重。她感到手足麻木和全身倦怠,但辅助药物控制恶心呕吐症状,每天生活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脱发对女性来说可能很痛苦,听到医生说可能性很小后,廉太郎松口气。哪怕只是站在边眼看着杏子外观发生这大变化,他也会感到痛苦。
“真好吃。美智子他们怎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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