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母亲教声乐和钢琴样,们小区也有芭蕾舞教室。芭蕾舞课每星期在交流中心里开次,母亲亲自去观摩后,悄悄对说:
“竟然穿着灯笼裤跳芭蕾舞,不是成练体操吗?那个老师不行。手臂伸不直,上升时候脚后跟也没有完全立起来。”
就这样,被送去隔壁街区芭蕾舞教室学习。渐渐地,学会用远比母亲严肃目光,不避讳地凝视现实。有这样位母亲,什都不做就已经很显眼,往返于芭蕾舞教室路上,还要被小区孩子欺负。女孩指着绾在后脑发髻,嘲笑“装模作样”;男孩学着母亲哼合唱练习曲发出怪声嘲笑。走到哪里,他们便跟到哪里。
档餐饮店母亲,大概无法理解父亲为何偏要去K市那样粗俗小巷寻欢作乐。
上幼儿园后,母亲开始在家教钢琴。音乐是她唯兴趣,也是她引以为傲东西。她曾梦想着长大后要在自己家开钢琴教室,但也就是利用做家务空闲教教附近孩子,不可能办正式教学班。
家里没有足够空间让母亲实现她夙愿。学生来就无处可去,只能去楼道里待着。在楼梯间铺上坐垫,坐在上面等课程结束。冬天外面太冷,便将自己关在浴室,坐在空浴桶里看书。
跟母亲学钢琴孩子,都和样来自蓝领家庭,父母在食品工厂或电机厂工作。因此,来家拜访大人和来听课孩子都有种空落落表情,像无根浮萍般无依无靠,再不然就是言谈话语间显得信心十足,缺乏安定感。那时,脸上神情定也和他们样。
母亲是个丝毫不接地气人。有个词叫作“合乎身份”,但对不明白何为“身份”母亲来说,这个词根本毫无意义。
母亲说过,她不愿被埋没于工厂员工宿舍。她总是过分打扮自己,喜欢穿显眼衣服,干博人眼球事,而且往往是有些戏剧化事。她把头发染成褐色,每当她穿着及至脚踝长裙,裹着红披肩,涂着蓝色眼影,戴着夸张亮耳环,矫揉造作地走向超市时,都会收获附近人目光。或许是年轻时开过几次演奏会余热直未退,她常年由内向外散发着热量。
母亲在家时,经常从早到晚吊嗓子。会儿是合唱练习曲,会儿是歌谣。如果邻居对她说“听到你唱歌”,她就笑嘻嘻地等着人家夸奖。若是对方不做评价,她就灰心丧气地怨恨:“听见却不说好。他们肯定觉得是音乐学院毕业,爱摆架子,故意刁难。”
像住宅区这样地方,居民之间关系都差不多,母亲对现实生活缺乏解,使她很容易成为人们排挤对象。事实上,被诱拐后,究竟有多少人真帮忙找过呢?直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小时候,直因为母亲受到别人挖苦和嘲笑,但那时并不明白这切,也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饶是年幼,还是能感受到母亲和别人不同,并因此觉得不自在。而父亲是个连恨别人都做不到蓝领技术工人,胆小怕事,心扑在杯面干燥葱研发上。
直到小学四年级秋天,案件发生前,都跟着母亲学钢琴,还被迫去隔壁街区上芭蕾舞课。小区里只有个孩子去那里学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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