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说,“那看上去很棒。”
们站在空旷站台上,孤单得像海鸥。这个车站太荒凉。钟表上笔直黑针每走下就跳下。忽然完全被这个简单事实击溃:他就要走。们在这里等火车。这是最后时刻。
火车终于出现。先是无声无息,甚至逼到跟前,而且好像不打算减速。接着它气息触碰到们。车窗掠过,连成条线,就在们眼睛上方。接着它们分离开来,减速,停下。们朝门口走去。跟在他后面。们找个空隔间,把行李放在头顶
然后他耸耸肩。稍顿片刻,他又补充句:
“有些兴奋,想。”
“想也是。”
“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他说,“你还记得刚来那天吗?”
他刚来那天……
“也想这样。”
他给几瓣橘子。们坐着吃着橘子。嘴里满是冰冷橘汁。籽粒很多,而且很白。们把籽吐到手掌里。
“们干吗不到火车站吃点东西?”他说。
“好吧。”
“得先把行李收拾好。”他说。
他要离开那个早晨到来,最后那个早晨,跟任何别早晨样普普通通。前天晚上他们是起过。迪安看着她在房间走来走去,穿衣打扮。已经没话可说。切都令人无可奈何地安静,不真实。东西好像都是假,这样那样行为虽然必要,但已经毫无意义。他送她去上班——小镇刚刚开始扰动——他们在外面停几分钟。这条街还在暗影中,而且很冷。几个人走过去。终于,他们说再见。迪安发动起车。她站着等着。他慢慢开走,穿过沿途朝阳公寓。他回过头。最后挥挥手。街道弯弯曲曲。他走。
突然,他加快速度,陡然向前冲去,像从个通道里出来。空气透明又清新。欧坦灰色门面有生气。他冲动之下停住车,想买个橘子。
听到门开,他走进来。
“喂……”他终于说。
他坐下来,似乎满怀无奈,然后又站起身。
“以为可能会待上几个星期,”他大笑道,“几个星期。感觉就像待整整辈子。”
没错,是这样。也像待辈子。那漫长几个月。感觉好像在监狱里度过。肋骨清晰可见,皮肉苍白,白得都羞于脱掉衣服。这样痛苦像泡在浓浓盐水中。
火车十点四十分出站。们在火车站称量过他行李。二十二千克。们算出结果,他行李超重几磅。到机场后他可以取出几样东西,放在自己兜里。
“只是没有什太重东西。”他若有所思地说。
“鞋子。”
“需要帮忙吗?”
“不用。没有多少东西。”
看着他在收拾最后几件东西。们开车来到车站,坐在刚出来不久炎热阳光下。游客们在往自己车上装东西。
“你感觉怎样?”
“不知道,”他说,“有点紧张。”
“你几点钟走?”
“还有大约两个小时,”他说,“想把几件东西留在这里。可以吗?”
“不知道。你要怎处理这些东西呢?”在这里也不会待很长时间,顶多几天。
“没什。就是不想随身带着,”他说,“也许可以把它们放在车里。”
“那样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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