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瞧,谢天谢地。才到这儿就开始想念过去发生切。会写封长信。”
“好。”
那天晚上天气平静又清澈。要去乔布家吃饭,大约七点出发,有是时间。街上好像出奇地安静,也许只是不再注意聆听。卡鲁日广场。穿到对面抬头望去。她百叶窗关着。说不准她在不在。周末她可能会回家,知道,她在暮色中从火车站走出来,自行车从她身边经过,声音轻柔。她提箱从这只手换到另只手,因为这样,她走得有些不稳,几乎有点笨拙。她穿着高跟鞋。最后那段沿河路差不多花她半个小时。运河水面很平静。天色逐渐暗淡。燕子斜着飞过田野,没入昏暗。乔布夫人,她脸像只手肘,到门口来迎。
他登机前,奥利太阳已经沉落。几乎没有风。有种巨大而不祥平静。远处,城市屋顶模糊不清,凄凉得像冬天。烟雾迷蒙。东边逐渐黑起来。飞机上切都光彩夺目。迪安坐在窗边,静谧夜晚,飞机载着大家向跑道移动时,巨大轮胎在水泥地面接缝处颠簸几下。安全带指示灯亮着。“禁止吸烟”也亮着。突然,想象力开始恐慌起来,胡冲乱撞。追随他时间太长,对各种危险很敏感。他们平缓地转入起飞方向。整个完美无瑕飞行器开始动起来。巨大优雅机翼颤抖着。发动机在咆哮。现在,最后刹那,飞机开始以无法承受威严慢慢移动,很长时间好像并没有加速,最后突然疾驰过来,抬升,腾空而起。急遽爬升。夏季天空柔和黑暗接纳它。灯火越来越暗淡,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整个法国,现在已经看不见,听不到,所有
架子上。觉得很尴尬,不过无须等太长时间,两分钟后汽笛就叫。道过别,走下车来到站台上。火车开始启动。很快就加快速度。看到他在挥手。往后退几步。也挥挥手。这个瞬间,想起她,孤孤单单,正埋头做着早上工作。她脸蛋好像很普通,下巴很小。奥凯迪先生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挺好,先生,她说。她肯定吗——她看上去生病。她试图笑笑。没有,先生。无法想象她是什感觉。当火车在早晨空气中蜿蜒穿过那座高耸高架桥时,只能通过她绝对、彻底沉默去感受。
德拉奇安卧在阳光中,头朝里停在路边。绕着它走圈。法国灰尘、油乎乎黑色物质粘在制动鼓上。薄薄层死掉昆虫糊在灯上。驾驶着它朝家开去。感觉有点像开卡车。想象咖啡馆里人要打量,有些紧张。不出所料,在那个拐角,车熄火。试着想再发动起来。个摩托车手来到身边,打量半天。
下午过半,从巴黎打来个电话。是迪安。线路不好——他声音听着很刺耳。
“巴黎怎样?”
“老天,太拥挤,”他说,“这儿足有百万游客。”
“真?”
“你应该来看看这些汽车。”
“他们给你预留座位吗?”
“留,”他说,“切都很顺利。七点半出发。他们把当成法国人,感觉太好。想可能是因为穿着黑衬衣。噢,可能是因为衬衣有些脏……”
“那是因为你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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