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发现”,那就是在西安城中,是绝对见不到山。连远山朦胧影子也难以见到。刚抵达西安火车站时,想起老师刘子健教授好些年前对说那番话,连忙往南看。可是,哪有终南山影子!这终南山离西安城,至少还有三十公里路。即使在天气晴朗日子,恐怕也是望不到。至于唐太宗皇帝远在醴泉县坟墓昭陵,更是在七八十公里以外,在长安城中更不可能望见。
奇怪是,唐代诗人们写起诗来总喜欢说,他们当年如何如何登高瞭望昭陵,好像真有那回事。比如,公元850年,杜牧即将离开长安,到湖州去出任刺史,就曾登上大雁塔附近乐游原,写下那首《将赴吴兴登乐游原绝》,里面就有句“乐游原上望昭陵”,好像要跟太宗皇帝辞行,依依不舍样子。杜甫和许多其他唐代诗人们,也都写过类似诗句。看来,唐诗中这些“望昭陵”举动,都只是种象征姿势,求精神上之寄托而已。长安城中是绝不可能望见昭陵。
当年杜甫、岑参等大诗人登临过大雁塔
之所以那关注山跟西安关系,很可能是种“职业病”,因为在普林斯顿大学所写那本博士论文,就是研究《唐代军事与边防制度》。而山和防御,关系太密切。其实,这次来西安,其中个目,也是要解开个困扰几乎十年“谜”:那就是,在西安城中,是否可以见到周围那些名山?
从书本上得到印象,历史上长安似乎是个被群山包围着城市。比如,最常见种描述,是说长安位于“关中”,四面都是天然屏障:南有属于秦岭部分翠华山和终南山,北有北山山脉嵯峨山,西有周人祖先发源地岐山,东有杨贵妃避冬骊山。从地图上看,这城市四周也确是被山环抱着,看来十足像个山城。唐人诗中那些“望昭陵”“望乾陵”诗句,更经常给人个印象,仿佛站在城中,就可以见到这些名山似。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乐游原遗址。
在国外,当然没有办法解开这个谜。甚至翻查过美国国防部属下个国防地图绘测单位所出版《航空导航图》(OperationNavigationCharts)中国部分。这是当时美国公开出版最详细中国地图,但也并非什机密,可以用邮购方式在美国z.府出版物销售处买到。这地图有部分资料,还是在“冷战”期间,美军用高空侦察飞机和人造卫星来探测所得数据。由于是给飞行员使用地图,所以它对高山处理,是很仔细,甚至连城市周围那些高耸工厂大烟囱,也都清楚标示出来。在这地图上,最接近西安城区,南有翠华山,东有骊山,高度都超过千米,而且看来都邻得那近。虽然,知道这些山和西安确切距离,可是,没有亲身体验,依然不能确定,在西安城中是否可以见到这些高山。
然而,今早走出西安火车站,在广场上抬头望,便已经解开那困扰十年谜。几乎可以肯定,西安城中是见不到这些山。现在,登上大雁塔,登高望远,更可以证实这点。
看来,这几座山距离西安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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