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而今，韩公所筑
那三城，早已被黄沙掩埋
，连遗址
早起来，感觉自己好像换
副筋骨样。
起床时，还在迟疑要不要到银川附近西夏帝陵去玩。但
不研究西夏史，又亟欲早点走完这迢迢五城，最后还是决定回到银川火车站，改乘170次直达快车，到下个目地呼和浩特去。
三
170次是从银川始发唯列火车，开往北京，将在晚上11点半开抵呼和浩特，所以也不必买卧铺。开始体会到始发列车好处：票容易买，而且又对号入座，不必去挤。上车前，先去买好只烧鸡，几瓶啤酒，准备坐整天火车，跑完杜甫五城。
列车在早上10点多准时开出银川站不久，贺兰山便直停留在车子左窗上。远远望去，低低矮矮，青褐色，就像在地图上所见模样。个多小时后，到平罗站，那就是杜甫五城中第二城——定远军城。停车五分钟，走到简陋站台上去。这儿四周已见不到银川那种青绿江南风景，只见到片黄沙和单调防风林。土地看来是那
干涸和贫瘠。那些守边人后代，不知到哪儿去。或许，他们有还在看守着黄河外沙漠上这个小小火车站。
接下来三城，也就是杜甫在《诸将五首》第二首中所说“韩公本意筑三城”三城：西受降城（今五原以北）、中受降城（今包头以北）和东受降城（今呼和浩特以北）。当年筑起这三城还真不容易。
唐初，驻守在北方朔方军，和李唐死敌突厥是以黄河为界。黄河北岸，今包头以北沙漠上，有个叫拂云堆神祠绿洲。突厥将入侵时，必定先到这神祠去“祭酹求福”，顺便在那绿洲上把战马养肥，然后就大举越过黄河，骚扰唐室北疆。公元709年，朔方军大总管韩公张仁愿，趁着突厥倾巢而出，往西方出击他们敌人突骑施时，奏请“乘虚夺取漠南之地，于河北筑三受降城，首尾相应，绝其南寇之路”。于是，朔方军就在六十天内，匆匆忙忙地在黄河外沙漠上，筑起这三城，相隔各约四百里，从今天五原北部开始，直伸展到呼和浩特以北。从此，突厥就再也不能越过阴山来放牧。这是唐初军事史上件划时代大事，也是韩公在北疆上所立个大功，所以隔半个多世纪后，杜甫写诗时，都不忘记上这笔。
从火车左窗上所见贺兰山
然而，安史之乱后，杜甫写那首诗时，他心情想必是沉重，而且恐怕深深感觉到历史讽刺。因为，韩公当年筑三城，他“本意”，正像杜甫所说，原是为“绝天骄拔汉旌”。天骄者，突厥也。但没想到，李唐在安史之乱中，却要依靠另个天骄外族，即回纥兵马，来救国消灾：“岂谓尽烦回纥马，翻然远救朔方兵！”
整个下午，火车沿着黄河最北那个大套，穿过乌兰布和沙漠，往东奔去。触目所见，尽是黄沙和干涸土地。种地老天荒悲凉。切静悄悄，仿佛从远古开天以来，什也未曾发生过。然而，对来说，这块连绵五百公里土地，却充满历史。这列车仿佛是回忆列车，载回到北朝隋唐。北朝？没错，因为北魏六镇也在黄河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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