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五块钱？“什
地方？”
“很近，走几步就到。”
“
从香港来
，没问题吗？”
“没问题，你跟来。”说完，她主动帮提起小行李。这晚
，就跟她去看看吧。不久，她带走进
条又窄又黑小巷里，两旁都是民居。这样地方怎会有旅馆？又转进条巷子，更黑，几乎摸不着路。不禁想起《水浒传》中，那些误投黑店故事。误投黑店旅客，被老板娘孙二娘杀，尸首剁制成馅，做成人肉包子。要不是这名年轻女性，样貌看来还善良，真想回头不去。
路真是太黑。她竟从衣袋里掏出根蜡烛，点起来，在前面引路。
都找不到。
过银川后，贫瘠干涸土地。
临河、五原带沙漠景观
傍晚，火车开到五原时，荒凉景象令吃惊。没想到五原会变得这贫瘠。黄褐色龟裂泥土，仿佛好几个世纪未曾下过雨。在五原上车名干部告诉，“十年动乱”期间，下放知识青年最怕被派到这儿，因为，他说，“这儿除风和沙，什都没有”。或许他本人就是当年被下放到这儿知青。不忍心问。
真什都没有吗？果如此，那五原在唐代地名“丰州”倒真是大讽刺。丰州，物产丰盛之州，取其富足意思。当年，李唐屯田大使娄师德，不就在这带大举屯田，养活不知多少守边军人吗？而且还有剩余，可以由黄河漂流到其他地方，接济缺粮边卒。当年，武则天皇后不就对娄师德这种大功，赞赏不已，还亲自给他写封信，大大嘉奖他番吗？这封信片段，今天还能见到，就收在《旧唐书》和《新唐书》《娄师德传》里。曾几何时，丰州竟变成干涸五原！坐在列车上，看着周围点绿色也没有风景，不禁摇头叹息。
“快到吗？”“就快。你看，前面有灯光地方就是。”
果然，前面家民居前，挂着盏灯笼。走上前去，门上有块木制小牌子，用红漆歪歪斜斜地写着“双莲旅社”。原来是家个体户，把自己住家个空房，
列车离开五原后，不久就可以见到阴山。太阳即将西沉，夕阳把阴山和天边染成大片诡异橘红色。像血颜色。跑到列车最后节车厢去，喝着银川啤酒，想象汉代匈奴和唐代突厥骑兵，如何越过这些山脉，来“拔汉旌”。然而，火车疾驰过沙漠，阴山快速往后退，最后都消失在黑夜中。
九月初秋，白昼越来越短。晚上8点多到包头时，天已全黑。晚上11点多，列车几乎是正点到达呼和浩特。终于走完杜甫五城全程，圆十年前个梦。“五城何迢迢？”杜甫当年自问，又自答：“迢迢隔河水。”今天从兰州到呼和浩特这段铁路，几乎全程都建在黄河外沙漠上，也确是“迢迢隔河水”。
四
从北朝隋唐回到20世纪呼和浩特，马上面对个很现实住宿问题。出火车站，已经是午夜。火车站附近，见不到有什宾馆。而所知道家宾馆，还在几公里外。这晚，不知如何找车去。站在街头想办法时，名二十多岁年轻女性走上前来问：
“住宿吗？很近，才五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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