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士咩（Cashmere）确是毛衣中
精品。料子像丝
样轻柔柔，很保暖，价钱也很高。在美国五年，
直在研究所当穷学生，买不起这种茄士咩。没想和中国茄士咩，却似有缘。宾馆小卖部柜中，摆放着好几件。有件鹅黄色，春天颜色，正好是尺码，很难得。要价四百六十七元人民币，点也不便宜，比去大草原玩趟还贵，也可见山羊绒身价之高。
摸料子，柔柔软软，很有弹性，垂坠性也好，触感更是绝佳。再试穿上，很合身，无限温暖，舍不得脱下
。于是，女售货员替把毛衣上标签牌子剪去，就穿着这件内蒙古东胜出品国产山羊绒，到希日穆仁大草原去。东胜位于唐代中受降城以南，突厥与回纥骑兵从阴山南下，得经过那儿。后来，这件毛衣伴度过好几个香港寒冬。每次穿上，都会想起那年秋天，弄丢件普通长袖毛衣，却得到件内蒙古产山羊绒毛衣。
五
呼和浩特通往希日穆仁大草原路，就是当年昭君出塞路，也是通往北朝隋唐史要道。这条路上，发生战事，数也数不清。尸首,bao露旷野，热血流过。如今，路上只有们那辆车子，往北方开去，出奇安静。
出呼
转到内蒙古饭店去。那里中国旅行社名女同志很热心地说：
“现在是九月中，天冷，已经没有什
人去大草原。不过，您要去，可以给您人找辆车，外加名导游，来回趟，包草原食宿，原本要四百五十元外汇券。但现在秋天没人去，可给您打个八折，就收您三百六十元。怎样？”
说得好心动。秋天到冷清大草原去，该是另番风味。
“好，就这办。”
“咦，”这名女同志好像发现什，“您就穿得这单薄去草原？恐怕不行啊！昨晚天气报告说，草原上是零下三摄氏度。”
改成客房出租。
客房十分简朴古旧，有三张铁床，墙上贴满那些颜色鲜艳明星海报。看看房里收拾得倒还干净，决定试试。
“好，那就包房好。”这样夜里可以睡得安稳些。
“那你先在这里办下住宿登记，去打水给你洗脸。”服务还不错。
这时，个年轻瘦小男子走进来，看来像是做丈夫。
这才想起，那件长袖毛衣在乌鲁木齐丢后，只穿着件毛背心。
“有件毛衣弄丢。”
“那好，们内蒙古山羊绒是很有名，还销到欧美、香港。您可以在宾馆小卖部买件。”
“山羊绒？”
“就是香港人说什茄士咩啊。”
“你在香港工作，那你在内地有没有户口？”他问。
“老家在广东，广东梅县。”
“那你就填广东梅县老家地址吧。”这办法倒是不错。否则，按照相关部门规定，这种小旅社是不能接待。
中秋过后，呼和浩特越来越寒冷。夜里，把那床又厚又重棉被盖上。宿无话。第二天早，年轻老板娘给打盆热腾腾洗脸水，又告诉怎搭班车去内蒙古大草原。
走到附近汽车站问。“今天到草原班车已经开走，明天早上6点钟再来吧。”名女办事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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