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青海／夏河•临夏•临洮•西宁•青海湖•格尔木（6 / 6）

带走过中国某些最荒寒土地。但没想到，这公路竟是那平坦笔直，路上也几乎没有任何其他车子。们那辆车开得特别快。估计，它车速至少有每小时九十公里。这比内地般汽车车速，快倍以上。

行走在青海这大漠中部，那些荒山恰似甲骨文里“山”字，没有草木，简直成抽象物体，回到最原始山形象。太阳勇猛地照着大地。下午2点多到诺木洪，车子开进个绿洲，开到座军营前，接载几名解放军。他们就在车走道上，架起木椅坐下。下午5点多开到都兰停车休息，才在家简陋小饭店，吃到今天在路上第餐。

可惜，车子开到青海湖南岸黑马河时，已经是半夜2点多。窗外片漆黑，再也见不到青海湖。不禁怀念起两天前所见到那淡蓝忧伤湖色。遥想当年，吐谷浑占有这大片土地。然后，吐蕃来，把吐谷浑打败，把他们赶出去。当年，薛仁贵也在这湖南岸大非川带，吃吐蕃场败仗。这“青海头”上青青草地下，恐怕确如杜甫所说，埋葬不少“白骨”。

半夜以后，迷迷糊糊地睡着，感觉到车子沿着条弯弯曲曲山路，奔向山下平原。凌晨5点多，西宁到。走到西宁火车站盥洗室去梳洗。然后，又准备乘搭276次直快车回西安。这列车，将在上午9点半开出，明天早才能到达西安。又在火车上熟睡晚。

又见西安，又见西安。西安真是永远罗马。这是第三次回来，还是投宿在解放饭店。中午，到民航局售票处去买机票时，才发现西安到广州机位，要等到第三天才有。无端端地在西安多出两天时间。趁着这难得机缘，把西安城里许多从前没时间去地方，都去走趟。

临走那个早上，心情好极，明丽极。在解放饭店楼下粤式茶楼饮茶。同桌两名台湾旅客，不满服务员服务态度，生气得茶也不喝，点心也不吃，账也不付就走。等到他们走远，服务员才惊觉客人走。平静地看着他们离去，还把这情节记在笔记本里。直坐到接近中午时分，才动身到机场去，准备乘搭下午4点多班机，飞广州再回香港，结束这悠长第三次中国内地旅程。

那年，西安机场还在市郊西稍门，还没有迁到遥远咸阳。班机准时起飞。不久，又翻越秦岭。见到那苍翠山，在机窗外，白云下边。

当天晚上，回到阔别几乎两个月南方。走进香港宿舍，便把书房所有窗子全都打开，让沉积两个月空气散去。再把浴室水龙头拧开，让水管内早已积满铁锈黄浊浊死水也全部流去。洗过澡后，躺在自己床上，才惊觉自己几乎两个月都睡在别人床上。家里床真干净，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