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天气更冷。缩在厚厚棉被里,依然觉得寒冷,不禁想起柳宗元在《永州八记》第二记《始得西山宴游记》中所形容那种“恒惴栗”感受。那是他被流放到永州后心情。他活在种无言恐惧之中,有种被迫害苦楚。
永州柳子街上古老民居
第二天早上,乘搭辆市里公车,到人民医院站下车。然后,顺着名路人给指示方向,穿过医院,走下座高岗,走到柳子街上去寻访柳宗元踪迹。这条柳子街,两边还保存着不少明清时代
浯溪摩崖石刻,已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建有个管理所。买门票进去,园里清清静静,只有三五个游人。直走到园里临近湘水个地方,便见到浯溪有名“三铭”。那是元结把自己所写三篇文章,请友人用三种不同篆体书写,刻在石壁上。这三通石刻,历经千两百多年风雨,仍然完好。
浯溪多巨石,元结就在此营建他石刻。
浯溪原本只是湘水边条无名小溪。当年元结卸下道州刺史官职,乘船回乡时,发现这里风景清幽,便选择在这溪边安度他晚年。浯溪是他给那条无名小溪取名字。这“浯”字从水旁,其实原本就是个“吾”字,是元结自创字。浯溪者,小溪也。
三百多年前,徐霞客所见到浯溪,乃“由东而西入于湘,其流甚细”。今天,浯溪依然只是条不起眼小溪,仍然静静地流入湘水。元结晚年在这里,天天面对着他小溪和湘水,生活应当是写意。
浯溪最有名,还是那通《大唐中兴颂》碑。碑文是元结写,记述安史之乱,玄宗奔蜀,肃宗即位,收复长安、洛阳等事。大历六年(公元771年),他请他好友书法家颜真卿,将碑文以大字楷书,然后刻在浯溪边,面临湘水面绝壁上。
这摩崖石刻很高,高达七米,气势雄大。当年,徐霞客来到这里时,曾经因为找不到拓工来拓碑,而深深感到遗憾。他写道:“恨摩崖碑搨架未彻而无搨者,为之怅怅。”碑到现在仍然完好,但保护得更严密。不但不容许拓印,连拍张照片也不可。
浯溪这几通唐碑,都是元结亲手营建。更难得是,千多年后,它们仍然保存在当年立碑原地,没有被搬运到什“碑林”去。如今,站在它们面前读碑,下意识地感觉到,元结幽灵,仿佛就在左右。
浯溪以后,又效仿徐霞客,到永州去。当年,徐霞客取道水路,乘船从湘江去,走整整三天才到。现在,祁阳汽车站已有直达车到永州,全程只有五十多公里,远比水路短。是在祁阳吃过顿悠闲中饭后,才在下午2点乘搭辆长途汽车,在大约3点半抵达永州。
十二月底永州相当冷,只有十四摄氏度左右。投宿在汽车站附近香零山大厦。这旅馆很简陋,没有暖气,厕所和浴室是公用。房里太冷,待不下,决定先到市里去闲逛,活动活动筋骨。
永州是个上千年历史城市,而今灰兮兮,在冬天寒冷下,显得更单调。想起柳宗元在这里度过十年流放生活,十个不快乐年头。这城市给人感觉,就更沉郁,更没有什欢乐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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