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从法华寺遗址所见
西山景致
“哦，是吗？”
半信半疑。
“要吃佛跳墙，还得先预订。你可以打电话去订。”他说。
拿出福州市地图。他马上帮找到福州大酒家地址，还有电话。
到
宾馆住下，便准备打电话。这是第六次来中国内地，但竟是第
次在这里使用电话，而打电话目，竟然是为吃佛跳墙。
民居和商店。黄褐色门板，发出种悠悠远远古意。走大约半小时，便来到柳子庙。那是清末重修，纪念柳宗元。庙里有好几通明代石碑，还有座很罕见古戏台。而今，这戏台早已荒废不用。只有几个小孩，爬到上头去追逐。
然后，走过庙前座小桥。桥下，便是柳宗元在他诗文中常提到愚溪。沿着这条小溪西岸行走，穿过几家农舍和农田，便慢慢走进《永州八记》里风景。在左边，便是那有名西山。那年秋天，柳宗元曾在那儿“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他醉得不想回家去。
再往前走，这片田园风景更美。右边溪水很清绿，很平静。在溪边，遇见名在农田里耕作老农夫。他很熟悉地告诉：“哦，那里就是钴鉧潭。那边是小丘。再过去就是小石潭。”望着这名满脸风霜老农，和他那片古老农田，觉得他简直就像是从柳宗元文集里走出来人物。
永州潇水上渔舟
这是否是柳宗元所见“独钓寒江雪”？
电话那端那名女士，很有耐心。“对，佛跳墙要预订。你今天订，明天晚上可以来吃。个人四十五元。”
她问名字。和她说好，明晚7点来吃。放下电话，才想到，这样子预订，好像太随便些吧。不必收订金，他们就相信吗？明晚真能吃到佛跳墙吗？
隔天，先到于山定光寺严复读书处，又到福州西湖去玩几乎
沿着这条愚溪，直走到小石潭处，再走回来。然后，越过愚溪桥，沿着潇水边上沿江西路，走回城中。吃过中饭后，想起柳宗元当年是在法华寺独坐时，首次发现西山。而今，这法华寺当然早已不在。然而，在那遗址上，仍然有座寺庙，叫高山寺。下午没事，爬到那儿去，望着山下永州市，和潇水西岸西山，感觉到自己真处身在柳宗元山水之中。
三
1991年暑假，原想好好休息，不到中国内地去。但到七月底，还是按捺不住，临时又决定去走趟。这是第六次中国内地行。想看看闽南和闽北。这仿佛又是段美食旅程。
七月底，飞到厦门，便在留意“佛跳墙”这道名菜。厦门没有佛跳墙，泉州也没有，直要往北走到福州，才“惊识”佛跳墙。半路车上有个福州人对说：“佛跳墙是道地福州菜。你若在其他地方吃到佛跳墙，那恐怕都是假冒。”
到福州，下那辆长途汽车，便向汽车站附近家小卖店老板，打听“去哪里吃佛跳墙最好”。好像问对人，这名老板马上说：“啊，佛跳墙，当然是去福州大酒家。”他还说：“前阵，北京举办个全国厨师比赛，福州就是派这酒家那两兄弟大师傅，去表演做佛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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