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姝睁着眼睛，身体莫名地在抖。
“这是……哪里？”
“就是
说
文化公司，进去吧。”
涂姝没动弹。章洁
只手挂着绷带，另只手举起，指指檐角块蓝色门牌，新净而清晰：39号。
“地方没错。便宜租地方，外面看着不像而已。”
灰色卡罗拉靠边停好，两人下
车。章洁夹着手臂，眯眼在车旁站立会儿。
涂姝问：“头晕吗？要不要歇会儿？”
章洁睁开发肿眼睛，嘴唇干燥，脸上却掠过血色，答道：“走几步就好。”
两人踩着和水泥路临界土路向前走，两旁都是杂草和灰沙堆。看上去像是硬底化工程搞半拉子，缺钱停摆。
章洁在前面领路，回头望着涂姝脚，问：“你脚好走路吗？”
涂姝心脏突地跳下。
汽车摆正后，她转头望章洁。
“这里是……鸢尾路？”
因为转弯，章洁扭扭脖子，边整理挎过去绷带，边回答：“嗯，青黄不接地方，名字反而起得洋气。”
“你之前来过吗？”
章洁边抬手说，“快到。”
“们……不是到镇上吗？”
“在镇郊。”
“哦，还挺偏……”
“郊外租金便宜。”章洁答道，“所谓文化公司，开在哪儿都差不多，有网络就行。”
章洁带头往里走。
涂姝眼望着那间灰色房屋，原地伫立秒钟，正午艳阳爬过陡斜屋檐，刺入她眼睛。章洁高瘦身影在炫光里单薄如纸，渐渐消失，涂姝只得迈开腿跟随。她紧张万分，脚步犹豫而沉重，却被种力量拉扯前行……
房屋推门而开，里面安静而明亮，摆着几条贴木纹办公桌。
涂姝
涂姝点头说：“没事。”
章洁说：“嗯，就到。”
小河细长，上游不远处就是工厂区。走近，涂姝看见那间平矮房屋原来就坐落在水边。房子只有层间，墙壁似乎新近粉刷过，看不出年份，但颜色灰扑扑，只有窗户木格子刷着红油漆。样子和麻风村房屋有几分像。
涂姝落在章洁后面，渐渐地越走越慢，最后停住脚步。
章洁转过身，问：“怎
？这里就是。”
章洁说：“没有。看过地图，有路名不难找。”
“公司叫什名字？”
“个乱糟糟长名，记不住，文化公司名字都随便改——前面就是。”
涂姝思路被章洁伸直手打断，她透过挡风玻璃眺望，看见乡村道路向前延伸，侧有新建水泥楼，外墙贴着橙黄色瓷砖，有些楼下还有商铺。但章洁手指地方更远些，只看见间平矮房屋在山边若隐若现。涂姝驱车驶近，但很快被条小河拦住，路只修到这里。
“下车走吧。”章洁用只手解开安全带，“车停在路边就行。”
“文化公司吗？……他们要招聘平面模特？”
“那边说有模特或者演员经验都可以，照片和视频都要拍，也做直播。”
涂姝呆呆地问：“……合适吗？”
“合不合适，去看看就知道。”
根铁杆从路边危险地斜伸出来，上面吊着生锈路牌。涂姝心里稍安，起码是有名字地方——她松弛油门转向，汽车以路牌为轴滑行，掠近时候，涂姝看清上面字：鸢尾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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