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问老夫妇对涂姝有什印象。
“印象不深,因为没见过很多次,最近两年她妈妈也不在这里住。”老妇人站在门外,坦诚回答,“但是那孩子是有礼貌,见面会和们笑笑点头。这和她妈妈不样……”
她眉毛白长,看上去不是喜欢嚼舌头人,但停顿片刻,似乎还是忍不住把话说完:“她妈妈不太好相处,她衣着是很好看,但不和们打招呼。”
她老伴在旁点点头:“嗯,她有点看不起们周围人。”
两年前,涂姝母亲李年独居洗澡时摔跤,身上多处骨折和划损,头也肿大包。她住院个月,出院后又持续吃药,伤渐渐痊愈。但不多时,她开始反复低烧,皮肤干燥发硬,关节和肌肉都疼。李年住怕医院,以为只是受伤后身体伤元气,很长时间没有理会,直到脸上出现蝶形红斑,病情已经延误。
心境发生些变化,其后没有再更新微博。
“这些年,拿过厚厚奖金,见过恢宏科技,也见过血汗厂房。知道种生活总是建立在另种生活之上。也见证过贫瘠和饥荒。有些孩子看着眼睛,分明在说:没有水,救救……真切地感同身受。看见他们,他们活着。而人生意义是什?今天妈妈走。”
这是涂姝发布最后条微博。她回老家是奔丧。
为此,姚盼和骆承文离开上海,前往涂姝故居浙江温州。
涂姝父亲涂之庭z.sha后,分离多年母亲把她接回温州。涂姝报考温州实验高中,高中阶段在温州度过,直到毕业后考上大学,才到上海。但户籍直留在温州,和她母亲李年名字起写在户口本上。在那几年时光里,她和母亲同住相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送院后,医生诊断为狼疮性脂膜炎,也就是深部红斑狼疮,后来转化为系统性红斑狼疮,出现溶血性贫血,内脏器官也受到多处损害。医生说这种病可能由于感染、药物、紫外线、性激素等外部因素诱发,但主要还是内因——当伴随遗传基因而来“隐蔽抗原”被释放时,它就会出现。
李年住院治疗段时间,其后住进疗养院。由于长期使用激素和免疫抑制
“寒暑假和节假日都有回来,但这几年少些。”住隔壁对老夫妇向来访警察回答,“孩子长大,回来就少。”
涂姝和她母亲住在片平房区,靠近过境公路和城际铁轨,火车经过时阳台上花盆会微微抖搂泥土。旧式社区屋,每家每户都围铸铁防盗网,钻石型向外凸出,像个早已生锈却牢不可破鸟笼。
那片房子原本是事业单位集资建房改房,随着城市发展变迁,地段变得越来越不招人待见,原本居住公职人员早已搬走,新业主也波来波走,房子换手又手。现在剩下住客,基本是上年纪和经济条件般人。
涂姝母亲李年十多年前买下这间房子,那时还有小半公职人员住在这里,感觉还体面。二十年多前,她和前夫涂之庭离婚,其后直没有再结婚,早年自己做过些工艺品小生意,但没有赚到钱,从五十岁开始领社保退休金。
老夫妇请警察进门喝茶,两名警察摆手说“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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