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那以后,小时候有多恐惧表演,就有多热衷表演。
只不过那次,打算盘破产。
老师把当年高中报考事项发下来,下子就蒙。下午
母亲性格骄横、虚荣,也冷漠,也许算不上是顶好母亲,但从来没有怪过她。无法责怪她,而且深深爱她,她把她能给母爱给个人。
初三那年,闹别扭,谈恋爱,落下太多课,到下学期某天,突然自己就慌起来。初中毕业考试,有门课不及格,补考次,好歹过。你知道初中毕业考试题有多简单吧,连监考老师都会放水。
回到家,突然就开始抱着母亲腿哭。慌张得没有任何办法。知道可能再没机会上学;也知道,如果不哭着哀求,母亲甚至不会再管。
母亲冷冷地说:“你已经没救。”
说:“妈妈,求求你,你最有办法。”
整火车皮拉来糖浆。后来这些自然都消失。
其实,对父亲已经没什印象。母亲很少提起他,说都不是好话,也只能听着。但知道父亲是高大英俊,母亲年轻时定曾被深深吸引。他鼻子像旗杆样笔挺,想他戴着医生口罩样子定更帅。而且他是个热情有趣人。他总能逗们大笑,经常抱着们,可能陪们玩时间比母亲还要多些。还记得他会做绿色糯米糍粑,很甜,和姐姐都喜欢吃。
总之,和母亲生活在个屋檐下日子里,心里有想过:如果当初跟爸爸走人是,那就好。
不过,这些想法只是闪而过。
哪怕再不懂事,也知道母亲把养大不容易。
母亲说:“能有什办法?”
说:“你有,你最有办法,妈妈认识很多很多人……能不能找到人,替考试……”
母亲看着,神情饶有兴致,然后呵呵地笑起来。她说:“好像是个办法嘛。”
擦眼泪,也陪着她呵呵笑。说:“妈妈最厉害,妈妈爱你。”
那是人生第次真正意义上表演,无论是哭还是笑,都在演。突然顿悟表演重要,那是种求生基本技能。而发现,原来能演好。
很多年以来,家里条件虽然不如意,但温饱不成问题,房子虽然只有十来平米,但收拾得整齐干净,衣服也不会破破旧旧。还上过补习班。最难时候,们家举债度日,但后来债也点点还上。母亲总有办法把事情摆平。
记得到上高二、高三时候,家里经济就平稳。们还搬新房子。
母亲批发过小商品,尽管生意很小,但也要陪酒。后来大笔货款被骗走,里面包括银行贷款和从其他地方借钱。没有办法筹集再启动资金以后,母亲就买台缝纫机,戴着眼镜边看着书学,边拨着转轴,踩着踏板。
晚上,母亲针线地织五颜六色毛绒玩具;白天清晨起床,梳好端庄发髻,骑着三轮车,拉着个木头做展示板,到离家尽量远地方摆卖。开始在街头卖,后来收入稳定些,就到步行街租个摊位。母亲也慢慢贩些货,但晚上仍旧自己织自己缝布娃娃,能做些是些。
直至领上社保退休金,也直至大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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