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干脆辞职,参加培训班,考护士证书,
那几年,拿厚厚奖金。进步知道种生活总是建立在另种生活之上。
有天,到公司位于金山区新仓房做进库交接,工作很快完成。傍晚沿着黄浦江散步,看到几栋白色房子,外面挂着个小木牌,写着“拉尼娜之家”。走进去。
个温善外国女主人接待,问:“你有什需要帮忙?”
说:“可以来这里当义工吗?也想帮助需要帮助人。”
女主人微笑地说:“非常欢迎,替所有兄弟姐妹感谢你。”
旧会悲从中来。其实她犯罪过,又哪里比得上?
母亲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但不说。想,她是为。
其实真正把姐姐逼得孤身人,真正在她心里埋下仇恨种子那个人,是。是始作俑者,也是最终刽子手。
然而这些都是马后炮,其实长期以来并不自知。
长期以来,仍旧在恬不知耻地继续表演。
那位女主人没有问理由,但兀自说着那些多少年来挂在嘴边理由。
小时候得到拉尼娜基金会帮助,已经去世父亲是名公益医生,他说过要帮助所有需要帮助人……
女主人温柔微笑:“是吗?那真是缘分和旨意。”
说:“应该做这件事。”
那之后,每有闲暇,都会到“拉尼娜之家”,和每个暂住在那里人攀谈,伸手牵着他们手。后来当更多义工,每出差到个城市,会到当地慈善站看看,帮个忙。名字里有拉尼娜地方,会去得更多些。
高考考得不错,离开家,来到繁华上海念书。大学,度过平静四年。
想,那份从别人那里拿来歉意和羞愧已经淡去。那时已过去多年,早已适应新名字,也似乎早已从那里得到新生,从那之后,人生发展都是靠自己。母亲对说着“你看,有压力,哪怕是你也会努力”话,也觉得心安理得。
按母亲要求,念会计专业,毕竟哪里都需要算钱;大学毕业,和所有学生样,参加盛大招聘会,应聘优秀工作职务。进家经销民间工艺品公司,在国外接订单,在国内采购,竹帘画、蓝印花布、柳条编、油纸伞、布娃娃……什都卖。维持热情和干劲,后来公司把所有资源往业务线倾斜,就从内勤调到线。老板说:“销售很简单,只要便宜就能卖,你能说会道,又精打细算,看你适合当买手,你给找到要价越低供应商,给你越高提成。”
成为采购员,这是份让人眼红工作。可能确实适合干这个,毕竟以前就干过。全国各地跑,以最低廉价格收购他人价值。
到过很多简陋如工棚作坊,粉雾弥漫,颜料刺鼻,赤膊工人吃住都在其中。和他们戴着金链、穿着人字拖老板握手言欢,吃着或野生或圈养肥头大鱼。也到过偏僻贫穷村落,在昏暗无光泥砖屋里,满头白发老人佝偻坐着,用细长锐利竹条编着花篮,或者针线缝着玩偶。他们皮肤干燥若裂,手指都是黑痂,屋里头有只只剩小半缸水水缸。从他们身上看到许多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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